傷口被再度撕裂,沈會音慘呼一聲,痛的近乎昏厥,眼淚鼻涕一下子就全都湧了出來。
沈氏對她可不會手下留情,直接伸手就揪住了她撕成兩半的耳垂,“合著你當我是瞎子不成?沈會音,你給我把話說明白了,你那耳環到底是怎麼回事?香兒她到底是被誰害死的?你信不信,信不信——”
隻要一想到女兒的死極有可能是沈會音所為,沈氏就有一口心頭老血直衝胸口。
她舉目四顧,然後一把拔下沈會音頭上歪在一邊的一根發簪,順勢就在對方臉上劃開一道深可見骨,血淋淋的傷口。
“我的臉——”沈會音慘叫一聲,抬手一摸就是滿手的血。
老夫人再也看不下去了,厲喝一聲,“還不拉開她們!”
“哦!是,老夫人!”程媽媽應了聲,趕緊帶了兩個婆子上去,強行把兩人分開。
沈會音跟沒了魂一樣捂著自己的臉尖聲叫嚷著嚎啕大哭,上躥下跳,嶽青陽就站在門口冷眼看戲,並沒有去給她止血的打算。
沈氏正是怒氣衝天的時候,被甄媽媽和陳媽媽等人拉著也還是不依不饒的衝著沈會音嚷,“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就叫人把你淩遲,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削下來。”
她這絕對不隻是說說就算了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想著自己額頭上有疤,臉上又受了傷,沈會音也同樣的恨不能將沈氏給撕碎了,可眼前的局麵對她不利,她便隻能痛哭辯解,又再跪下去道:“母親你要相信我,香兒的死真的和我沒關係,我——我的確是沒說實話,其實——其實我的耳環不是丟了,而是昨天下午回房之後被人強搶而走的,那人拉扯的時候弄傷的我的耳朵。母親,我敢發誓,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是被冤枉的,如果——如果——”
“沈會音,現在外麵可正下著雨呢,你要詛咒發誓,就當真不怕被雷劈死?”宋楚兮突然涼涼的開口道。
沈會音被她堵的一下子就住了嘴。
因為她實在是心虛的太明顯了,沈氏是個潑婦,除了撒潑耍狠也沒別的本事,老夫人幾乎是深惡痛絕的,狠狠剜了兩人一眼,然後轉向了梁仵作道:“你那裏還有什麼話說?”
事情鬧到這裏,還有人要相信了沈會音無辜,那就是傻子。
梁仵作雖然不想參與大家族的內鬥,但卻能清楚的分得清風往哪裏吹。
“是的,老夫人!”梁仵作站出來,又衝老夫做了一揖,“這耳環上的銀鉤已經被重度腐蝕,明顯在死者體內存留的時間不短,再有方才小的驗屍的時候也查出死者的喉管上有被銀鉤劃破的痕跡,所以這東西,應該是她生前自己咽下去的,而非是死後才被人隨手丟的。”
端木家的三少夫人和九小姐是姑嫂也是表姐妹,整個大鄆城都知道兩人的關係好,小姑子就這麼被親嫂子害死了,這還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