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對他的一舉一動都了若指掌,馬上就能判定此事真的和他無關,於是就稍稍緩和了神色道:“今天宋家那個丫頭在花園裏堵你是為了什麼事?”
在端木家,她的消息比其他的任何一個人都靈通,會知道這些並不奇怪。
嶽青陽笑了笑,也不瞞她,“那個丫頭,是個難道聰明的,她說是為了少主的名聲,讓我來勸一勸您,既然大家都還有退路可走,就不必一定要弄到兩敗俱傷了。”
然則,這樣事關重大的話,他卻沒有特意過來轉告。
老夫人顯然是始料未及,眉頭忽而皺起,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方才略有感慨道:“果然——宋家的這個丫頭也不簡單嗎?”
她的神情之間,透著深深的憂慮。
嶽青陽看過去一眼,喝了口茶,又道:“天京裏的那位宋太後就不簡單。”
不想老夫人卻突然變了臉,冷言冷語道:“好好的又提那個女人作甚!”
心裏卻也不免聯想——
宋久那個女人,的確是不簡單的。
嶽青陽笑了笑,又扭頭看了眼擺在牆角的水漏,“已經有好一會兒了,院子裏應該都鬧開了,再怎麼都是掛名的孫女兒,您該去看看了。”
“嗯!”老夫人不耐煩的點了下頭,挪到暖炕邊上。
程媽媽過來服侍她穿了鞋子,扶著她的手往外走。
老夫人走了兩步,就又回頭,看著嶽青陽道:“宋家的那個丫頭,還跟你說了什麼別的嗎?”
“沒什麼,就是她對自己的腿疾好像是挺在意的,本來想讓我給瞧瞧,我給推了。”嶽青陽道。
他答的順溜,老夫人也沒仔細計較,隻一邊繼續舉步往外走,一邊道:“既然知道她不怎麼安分,你以後就少往她跟前湊!”
嶽青陽低頭有了喝口茶,模棱兩可的點了下頭,“嗯!”
程媽媽扶著老夫人的手臂出了門,方才回頭看了眼道:“老夫人您是怕宋四小姐會對青陽少爺有所圖謀嗎?”
“我是怕這個孩子的心裏有什麼!”老夫人哼了一聲。
程媽媽的目光晦暗一閃,就沒再多言。
老夫人這一番耽擱之下,等到終於趕過去的時候,端木岐,端木暘,甚至於頂著一張豬頭臉的端木棠都全部到齊了。
端木岐事不關己的站在池塘邊賞魚,哪怕是家裏死了他的堂妹,他也和大房的人劃清界限,有些格格不入的公然躲的老遠。
而其他兩人則是陪在沈氏身邊。
沈氏方才摔倒的時候磕了臉,額頭和鼻尖上都有擦傷,那樣子看上去不僅狼狽,而且滑稽,雙目無神,一副麵如死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