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會音也是心煩意亂,腦子裏一個聲音在不住的叫囂——
怎麼辦?怎麼辦?端木秀香手裏握著她的耳環,一旦她的屍體被打撈上來,自己豈不是要被卷進去了?可是她和秋子都不會水,而這件事又不能再叫第三個人知道。
怎麼辦?怎麼辦?
不!沒關係!了不起一會兒她就仔細盯著這邊,一旦有人發現了端木秀香的屍體,打撈上來,她就先趁人不備把耳環拿回來也就是了。
是的!這個辦法完全可行。
到時候隻要發現端木秀香死了,肯定所有人都亂了,她就是趁亂做點什麼也是很容易的。
“哭什麼喪?別給我找晦氣!”沈會音罵了秋子一聲,“還不扶我起來,我可告訴你,一會兒你要是敢露出馬腳來壞我的事,看我怎麼收拾你!”
“奴婢不敢!”秋子趕緊擦了把眼淚,過去將她扶起來,這才又指著她的右耳低呼道:“小姐,您的耳朵流了好多血,得趕快止血!”
她不說還好,這麼一說,沈會音就開始覺得耳垂被撕破的地方疼的鑽心,她抬手摸了摸,就沾了滿手的血。
秋子有些手足無措。
沈會音白著臉,咬牙忍了忍,便利落的將發髻稍稍鬆散拉低一些,再將本來就領子很高的鬥篷往上拉了拉,這樣一來,血滴下來,也隻在衣領裏,上麵被頭發遮住,也看不分明了。
“母親應該就快找過來了,來不及回去了,先這樣吧!”飛快的掩飾好,沈會音道,趁著還沒有人發現,將手上的血漬洗了就帶著秋子回到了那邊的小徑上。
她自認為萬無一失,又走的匆忙,卻渾然未覺,那水下一道遊魚一樣靈活的影子從遠處竹林的方向快速潛過來。
彼時水下的端木秀喜還存有最後的一絲意識,隻是全身僵直的動不了,迷迷糊糊間她看到有人遊到她身邊,掰開她的手指,拿走了她手裏握著的東西。
然後那人又遊到她的麵前,她看清了那人的臉,卻驚訝的發不出聲音,然後——
那人又強行捏開了她的嘴巴……
沈會音主仆回到那小徑上,就做出一副邊走邊左右觀望著找人的模樣,隨後沈氏就被周媽媽引著,神色匆匆的也往這邊尋來。
“母親!”沈會音迎上去,屈膝福了一禮。
“怎麼回事?我聽說香兒跑出來了,她人呢?”沈氏沒好氣道。
這一路上都沒見端木秀香,她心裏急的利害。
“我也正找她呢,聽人說她剛往這邊來了,可是我追過來的還是已經不見了蹤影。”沈會音道,也是麵有急色,走過去,親自扶住了沈氏的一隻手,“母親您先別急,這花園這麼大,又是在自己家裏,九妹妹保不準就是去哪裏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