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了這麼久了,看來宋家的人還是從來就沒準備放過這個女孩兒的。
“是一次還是兩次三次,於我而言,都沒什麼差別。”宋楚兮卻是不甚在意的撇撇嘴,明顯是沒將這生死攸關的事情放在心上。
這一刻,她在等——
隻等著看殷紹倒黴。
回到別院,宋楚兮換下了衣裳,舒舒服服的睡了個午覺,醒來無事可做,就讓舜瑜扶著她在院子裏慢慢的溜達。
經此一事,她突然就有些害怕,知道不管怎樣,也不能再繼續放任自己的身體就這樣繼續虛弱下去了,否則遲早有一天——
這個身體就會成為她最大的拖累。
端木岐是在傍晚的時候回來的,舜瑛已經提前把白天的事叫人通知了他,所以他進門也沒回自己的住處,直接就來了宋楚兮這裏。
落日的餘暉之下,宋楚兮穿一襲月白色的煙水百花裙,被舜瑜扶著慢慢走在落滿桂花的石子路上,她的走的很慢,一邊走一邊彎身摸著自己的腿孱弱的喘息。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可別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瞧您這都出汗了,還是先回房歇著吧,您要散步,明兒個奴婢再陪您出來?”舜瑜在旁急的不行,又不敢對她動強,隻能焦躁不已的捏了帕子給她擦汗。
“你別管我!”宋楚兮卻是跟自己置上了氣,頭一次對她發了火,推開她的手,繼續拖著步子踉蹌著往前走。
端木岐的眉頭皺了一下,心裏莫名有一瞬間的窒悶。
宋楚兮又往前挪了兩步,卻不小心踩了裙擺。
“小姐——”舜瑜追上去一步,卻再不敢勸,一抬頭,見端木岐站在大門口就如是見到了救星,連忙道:“少主!”
端木岐的臉色不大好,直接大步流星的過來,將宋楚兮一抄,抱著她回了屋子裏。
宋楚兮倒是沒有掙紮。
端木岐將她放在榻上,兩個丫頭連忙濕了帕子給她擦臉,待到收拾的清爽了,端木岐才語氣不輕不重的開口,“你這是跟誰置氣呢?”
宋楚兮本來是低著頭一聲不響的摸著自己的腿,一聽到他的聲音就突然開始落淚,聲音裏帶著小小的恐慌的顫抖,“我的腿怎麼會這樣?如果我以後都走不了路了該怎麼辦?”
“怎麼就會走不了路呢?”端木岐以指腹將她眼角的淚痕仔細的擦拭幹淨,語氣無奈又帶了幾分溫軟,“大夫都說你的腿沒有問題,隻是平時活動的少,還不都是因為你不肯吃苦麼?你既然是知道著急了,以後就別再鬧脾氣,每日裏讓舜瑜她們扶著走一走,總能適應過來的。”
“可是——可是走路的話,我的腿會疼麼……”宋楚兮的神色糾結,說著就又吧嗒吧嗒的開始落淚。
“你又哭……”端木岐歎一口氣,隻能是繼續給她擦眼淚,“又想走路,又忍不了疼,那你說到底要怎麼辦?”
宋楚兮於是就不吭聲了,拗著脾氣隻不住的掉淚。
“你願意怎樣就怎樣,又沒人逼著你,能不能先別哭了?”相處了這麼久下來,不管她是來真的還是演戲,端木岐都拿她這喜怒無常的脾氣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岔開了話題道:“整個大鄆城都為你的一句話翻了天了,你怎麼還好意思哭?”
宋楚兮的眼淚一下子就不落了,抬起頭來看他,一雙氤氳了水汽的眸子更是光亮逼人,“你家老三抓到那個人了?他去宋家興師問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