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感覺。
我們不單單隻是朋友似乎多了些什麼。
清晰的記得分別的時候。
“我們還會在那裏相遇嗎?”。
“一定會的”。
“一定啊”。
“一定……”。
其實我留意到了那隻在空中未垂下的手。
但是我後來才明白。
清晰的記得再一次穿過了那幽幽的隧道。
我望著那漆黑的洞口什麼也看不到。
卻有什麼都看的清清楚楚。
終於我還是和爸爸媽媽一起走了。
而現在眼前的橋油屋。
甚至夕陽都依舊。
我卻再也找不到那雙水碧的眼睛。
和那語畢溫柔的笑容。
【那一場特別的雪】
現在的天氣越來越冷了。
澡堂裏盡管有湯婆婆的魔法維持暖汽,可以正常運營,但客流量還是減少了不少(原來妖怪是和人類一樣怕冷的)。這令湯婆婆無比窩氣,卻又無可奈何。
由於長期清掃外圍走廊,我不可避免地發起了燒來。
這幾天,我都待在宿舍裏靜靜養病。令我感動的是,油屋裏的大家都自願幫我承擔了工作,沒有半句怨言。看來我的人緣還算不錯。
琥珀川每天都來探望我,喂我吃完藥後,便又幻化為龍橫跨大海了----------天哪,他做的到底是什麼工作啊?他遲早也會重感冒的!
可是,不管我怎麼問他,他都不肯告訴我。他隻是對我說,湯婆婆不會再逼他做違背良心的事情了。
雖然沒有逼了,但湯婆婆骨子裏仍是利欲熏心的。琥珀川,他真的沒事吧?
我真的好擔心。
【毛衣】
今天下了初冬的第一場雪。
我從未看過這裏的雪景。盡管在發著高燒,我還是走到陽台憑欄遠望。
羽毛般絨絨的雪花從天空旋落,玉屑飛揚,瓊珠玲瓏,大地一夜盡白。冷藍色的蒼穹下,樹木的枝葉結滿了剔透的冰晶,油屋華美的屋簷、台階、廊柱上都積滿了水沫似的新雪。溫柔得像琥珀川肩上草藥的清香。
在戶外,有幾個妖怪在忙著掃雪鏟冰,四處都是敲擊冰淩的聲音。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細長身影映入眼簾-------黑色的細長身子,白色的麵具。
“無臉男!”他怎麼來啦?是來找我的嗎?
青蛙先生似乎認出這就是六年前賞給自己無數金子的“貴客”,連忙擺出謅媚的笑臉迎上前去:“哎呀,這不是無臉男嗎?先生裏麵請!”
我突然無比驚恐地想起了以往在油屋裏的一幕---------不行!無臉男絕對不能進入這裏!他會被影響壞的!
“等......等一下啦!”我扯著沙啞的嗓子大叫一聲。
妖怪們都抬起頭來。無臉男見到我,白色的麵具現出了微笑的表情。
“啊嚏......你是來找我的嗎?”我吃力地問。
無臉男點了點頭。
“那我......我自己出來見你......”我急急地吩咐道,“啊嚏......你千萬不要進來油屋......”
說著,我披上一件薄薄的單衣,撐起油紙傘走到了冰天雪地裏。
“無臉男,好久不見了......”我邊打噴嚏邊把傘罩過他的頭頂。現在的我已經和無臉男差不多高了,“我好高興啊......阿嚏!”
寒風陡地躥入我的衣領,我還沒說出其他話來,就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身上忽然一暖。有人將一件粉紅色的毛衣外套溫柔地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這才發現,原來無臉男手裏拿著一個包裹。
“原來你是專門為我送來這個的嗎?真是太謝謝你了!”我欣喜若狂地把毛衣穿上,“是你和錢婆婆織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