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什麼呢,依白若霜所言,今晚,便給他解開被封印的氣海。他畢竟還是個沒有涉世的少年,要經曆生死關口,想必心裏定然是怕的吧。她見他這副模樣,微微不忍。
她放緩腳步,到他身後,抿下唇,低聲喚道:“阿義,在想什麼?”
.........
半晌。
前方的人並沒有回過頭來,仍那麼呆呆的半歪在門框上.......
憐月眉目微動,眨眨眼,緩緩抬起手,拍在他肩頭,“阿義,在想什麼?”
“啊.......雲兒!又是你小子找打是不是?!”
她一拍之下,卻不想那邊人身子猛的一歪,一個趔趄倒在地上。難怪他方才沒有理憐月,原來是睡著了。
隨即,他惺忪的睜開雙眼,見後麵是正一臉懵逼的憐月,便大為尷尬,趕忙抹了抹口中流出的口水。
一疊聲道:“月兒,怎麼是你?我還以為是雲兒呢。我......我前兩天,夜裏沒怎麼睡覺,實在困了,實在困了。讓你見笑了,見笑了。”
不僅是憐月,就連雲兒,也向他甩過一個鄙夷的眼神。
這小少爺竟然沒心沒肺到了這個地步,今日夜間,便是要開氣海的日子。這小少爺還這樣沒心沒肺的,哎,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皇帝不急太監急。
“少爺,你原來在睡覺啊,我們還以為你在獨自傷感呢?還以為你因為晚上的事在不安。看來我們替少爺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雲兒這家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知道替本少爺說兩句好話,說說什麼少爺也是連日累了的,卻在這裏扇陰風點鬼火的。
這不是破壞我在憐月心中的形象嗎?
看我以後不好好收拾你!
“月兒,你找我何事啊?”他一邊惱怒著雲兒,一邊抓住了重點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方才心中湧出那些勵誌的,鼓勵的,安慰的話如今統統的都忘了,憐月看著他右麵臉上還有被門框擱出來的一個烏龜的形狀,有些想要發笑,她強忍住笑,道:“你好好休息吧。這幾日你著實也是累了。”
她一麵說一麵,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她一笑,這些屋裏的人,都朝還懵懵懂懂的薛寶義看去,一眼便看見了他臉上那個紅色的王八印子。這不知道是誰調皮,趁他睡著的時候,用朱砂,在他臉上畫了一個王八的形狀。
薛寶義不明所以的看著大家,他納悶的摸摸自己的臉,問雲兒,雲兒指指薛寶義,道:“少爺,王八,是王八。”
“雲兒!你最近越發的不懂事了!什麼少爺是王八,我看我最近是沒管教你,你皮癢是吧!”薛寶義一聽雲兒罵自己是王八,立刻沉聲喝道。
雲兒委屈道:“不是,少爺,是你臉上畫著的王八,諾,不信您看!”便說著,他便從屋裏的破木桌上拿起一麵銅鏡,遞到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