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雲子平日裏有師妹捧著,出門辦事,又往往都是去那些什麼也不懂的普通百姓家裏去,所以一般情況下,村民一見到他這副世外高人的高冷樣子,都會對他先敬三分,等他用他這一套把主家糊弄住了,別人對他又畏懼七分,總之是十分尊重。
他聽著蘇瑛將自己罵了個遍,在門外不服氣,便跳起腳來也將蘇瑛罵了個遍。
院中流雲聽師兄在外麵罵人,不明白怎麼回事,便出了門去勸師兄,憐月一見她出去,便拉著薛寶義到了油鍋那裏,指著油鍋讓他看,隻見油鍋還在咕嘟嘟的開著鍋。
憐月道:“阿義,你把手伸進去。”
薛寶義聞言,麵露驚恐,“這......”他本想拒絕,可又怕這樣膽小會被憐月笑話。
憐月笑笑,道:“不會有事的,你盡管把手放進去就好。”
聽她這麼說,薛寶義半信半疑的,伸出了指節修長的手,他咬牙、閉眼慢慢的將手指尖輕輕的往油鍋裏探探,隻覺一股溫熱從指尖傳來,雖然有些灼熱,但還不至於受不了,再睜開眼,見自己的手確實已經伸到了油鍋裏,就大著膽子將整個手都探如了油鍋裏。
絲毫沒有灼痛感?自己的手分明就在燒滾的油鍋裏啊?正好奇間,又聞到了更濃鬱的酸味,他尋著氣味聞過去,終於追蹤到了源頭——油鍋裏!
那一股股的酸味,竟是從油鍋裏翻出來的,那股濃重的酸味,是隨著油鍋內翻滾的熱油,一陣陣飄出來,——還泛著辛辣刺眼的醋酸?
憐月道:“阿義,你撈一片碎瓷片出來。”
聞言,他籠住衣袖,強忍著被濃煙嗆得直流的淚水,摸來摸去,找碎瓷片,隻是方才廣雲子吃的太幹淨了,摸來摸去,好不容易摸到了小小一片。
他將這一小塊來之不易的碎瓷片,從油鍋裏掏出來,遞到了憐月手上,憐月接過,道:“這種並不是真的瓷片,而是海螵蛸,也叫墨魚骨,是墨魚身上剔下的骨頭,不僅可以吃,並且還是一味中藥呢,有收斂止血、澀精止帶、製酸止痛的作用。”邊說著,憐月將手中那小小一塊送入了嘴中。
廣雲子這個老騙子!難怪吃的幹幹淨淨,甘之如飴。
薛寶義一麵將手上的油汙擦幹淨,又問道:“那這油鍋是怎麼回事?”
“這是本教之中的教中密術!沒事少打聽”憐月還沒說話,廣雲子就從門外走了進來,他大罵了一通,終於消了氣,他師妹扶著她從外麵進來,聽見薛寶義問,便自己先答道。
密術?恐怕是騙術吧?
薛寶義不屑一顧看著他,憐月微微一笑,道:“當然是醋,不然,我還真的拿你的命開玩笑嗎?這油裏麵放了醋,這油稍稍一熱,就跟燒開了一樣,隻不過並不燙手。”原來如此,薛寶義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