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涼如水,秋風清冷,晚歸的鴉雀,在一陣高過一陣的嚎叫中,不敢歸巢。那些已經歸巢的鳥兒,在劈裏啪啦的清脆響聲拍打聲中,驚得撲棱棱的一陣盤旋。
“少爺,少爺,輕點。我錯了,我錯了,您輕點輕點。哎呦,哎呦。”雲兒不敢躲,隻敢一陣高過一陣的嚎。
“你跑了一天,說一聲也不知道,你知道這一天我們有多擔心嗎?我讓你在外麵等著,你去哪野去了?說!”往日溫和的人,今日忽然變得如此嚴厲,雲兒不敢頂嘴,隻敢不住口的叫著少爺求饒。
隨著,“啪!”的一聲,手中的掃把,應聲折斷,碎屑紛飛,這把作為凶器的掃把,終於在一次又一次的敵我鬥爭中壯烈犧牲。
薛寶義將手中的半截掃把頭扔到了地上,雲兒見身後的掃把不再落下,才敢偷偷的轉過頭,見少爺差不多消了氣,才敢怯怯的道:“少爺你別生氣了。”
見他們停下,憐月走到薛寶義麵前,將剛剛撚過泥的手輕輕伸到了薛寶義麵前,“阿義,你看。”
薛寶義回頭,見皎潔月光下,憐月白皙的麵容,清麗絕塵,真好似九天落下的仙女一般,又見憐月翻手,將如春蔥一般的玉指伸出,不經意間露出了一段雪白的皓腕,薛寶義見了不由心中微微一動,臉上微微一紅,見憐月用左手似不經意的悄悄拉了一下袖口,將手臂蓋住,又有些微微尷尬,忙道:“月兒,你的手上怎麼弄了這麼髒。”一麵說轉過臉,對著雲兒喝道:“雲兒你看你弄的!”隨即,溫聲道:“月兒,我幫你擦掉。”說罷,便扯住了自己的衣袖要幫憐月去擦手上的泥。
憐月又將手輕輕往前一送,“阿義,你仔細看。”
“嗯?”
聞言,薛寶義又將眼睛湊近了一些,這時村長大嫂遞過一盞油燈過來,“這烏漆墨黑的,怎麼看的見呢?”一麵說著,一麵將油燈撥亮了些。
借著昏黃的燈光,薛寶義湊近了憐月的手,仔細見她如春蔥一般的玉指上,那些深褐色的泥土,微微泛著紅色,他猛然抬眼與憐月對視。
“這是什麼?難道,這是朱砂嗎?!”
“正是!”
“雲兒!”憐月兩個字出口,薛寶義喝道,“雲兒,你今日往哪去玩了?說!”
雲兒在旁邊一麵揉著身後,一麵委屈的過來,道:“少爺,我剛才就想跟你說的,不過此事說來話長。”
“長話短說!”
雲兒一麵揉著身後,蹭了過來,這時候村長大嫂也將飯菜收拾好了,張羅著幾人落座,除了雲兒都都坐了下來,雲兒站在薛寶義麵前不敢和往常一樣,他站在薛寶義麵前偷著覷了主人一眼,道:“我今天在外麵等著的時候,本來沒什麼,事正無聊的很,這時候就看見老三家那個兒子,他鬼鬼祟祟的,後來我就偷偷跟著他,他在山裏繞來繞去的,我就偷偷的跟著,後來他偷偷的鑽進了一個山洞,那個山洞,又窄又深,我不敢跟太近了,後來,等了好一會兒,他出來我才敢偷著進去,又黑又窄,還難走,我走了兩步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