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子接過了碗,便開門將她們讓進了院內,一進院子撲麵而來就是一股芝麻的香味,看來村長家那兩個娃沒扯謊,這婆娘還真是有問題,自己爺們兒慘死還有心情打燒餅,最可疑的是,居然還沒忘放芝麻,恩,流雲暗中點點頭,心想這女人問題大了。
兩人一進院子,流雲道姑就四下打量,見這家裏收拾的亭亭當當的,而且地上的土地還有重新擦洗過的痕跡。這時屋內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哭泣聲,一聽就是老三媳婦兒,光聽聲音那叫一個淒淒慘慘。
村長大嫂聽了不由動容,她掀開簾子進門就看見了老三媳婦坐在炕頭,披頭散發的,正哭呢,她一見有人進來忙抹了抹眼淚,道:“大嫂子啊,快屋裏坐。”
說著,她用手拍了拍炕頭,流雲道姑用眼一打量她的手,隻覺得這雙手細嫩的很,不像是村裏那些總做農活的婦人的手。
“看來村長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這細皮嫩肉的,看來老三肯定是很疼她的。”流雲道姑尋思著,挨著村長大嫂坐下。老三媳婦兒見流雲盯著她看,微微有些不自在,她抬眼看了看流雲眼珠就是一動,不過轉瞬就又恢複了原本的表情。
“娘,我嬸子還給咱們帶了一碗米呢。”這時大山子也進來了,一麵把米往自家的一個空缸裏倒,一麵道。
老三媳婦兒寒暄著說:“你看你,大嫂子你來就來了,還帶白大米過來,誰不知道咱們這窮,這些米還是留著過年給孩子們吃吧。”
“還過什麼年啊,今天咱們村裏一下出了這兩條人命,還過什麼年啊,你大哥飯都吃不下去呢。”大嫂一邊寒暄著,一邊接過了大山子的空碗。
老三媳婦兒道:“哎,誰知道他是個短命鬼啊。原本苦了半輩子了,我是他家的童養媳,以前他娘沒事就欺負俺,終於等到了他娘死了,他能當家做主對我好些。誰指望他早早的拋下了我們娘倆。”說道這,她又一陣雨打芭蕉般的天呀、地啊的哭喊。
村長大嫂眼窩子淺,一見她落淚,也跟著掉了淚,可流雲道姑卻並不為之所動,她仔細打量著這個雨打芭蕉一般的女人,隻覺得她雖然嚎的傷心,卻總讓人覺得她並不是有多傷心,又看見坐在一旁的大山子,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見這孩子有多傷心,按說他爹爹死了這麼小的孩子早哭的不行了。
流雲道:“這位大嫂,還請節哀順變,現在最關鍵的是查出來孩子他爹是怎麼死的。”
方才還哭的花枝亂顫的娘子一聽流雲道姑這麼說,便抬眼看了她一眼道:“道長說的簡單啊,要查人是怎麼死的,我一個婦道人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查啊?”說道這,她見流雲道姑總時不時的打量旁邊坐在炕頭的大山子,便對一旁的大山子道:“還不出去玩,大人說話小孩子總杵在這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