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廣雲子去敲蘇瑛的門,無人答話,廣雲子在外麵聽到了呼嚕聲,便自來熟的自己推門進去,想去叫醒蘇瑛。
可剛剛推開了門,便被一股酸腐惡臭給熏了出來,再瞧見了蘇瑛光著的那隻腳,他頓時明白,這股酸臭罪魁禍首便是這隻腳。
他前幾日在牛家嶺時冒充蘇瑛的師兄,沒事就義正言辭的訓斥蘇瑛一番,以彰顯自己身為大師兄的威風,他見蘇瑛腳這麼臭,便又有了好為人兄的惡習,捏著鼻子推醒了蘇瑛。
蘇瑛睡得正酣,猛然被人推醒,心中正不痛快,一個激靈便竄了起來,廣雲子見他如此緊張,便哈哈哈哈的取笑了幾句,本來蘇瑛還未在意,這廣雲子越說越來勁,越說越離譜,什麼“師弟你也要檢點些,你這腳也著實的難聞了些,正所謂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師弟,第自己不檢點不怕,隻是這門窗緊閉,你屋裏這味兒,小心把床上這兩個孩子給熏壞了。”
諸如這一類的話,他滔滔不絕在蘇瑛耳朵邊念叨個沒完沒了,本來蘇瑛未做理睬,千不該萬不該,這廣雲子越說越來勁,越說越痛快,他隻顧了自己痛快,卻不知道蘇瑛最忌諱的便是別人叫他老辣條。
隻見廣雲子捏著鼻子又說道:“你說你這腳,不光臭還這麼酸辣,辣的我眼淚都快流出來,你自己聞不見嗎?我們家鄉有一道有名的小吃就是臭豆腐,你這個腳比那個臭豆腐還夠味,整個一個酸臭辣條子。”
“酸臭辣條子!”
這五個字如同轟隆的雷聲,將半倚著床頭休息的蘇瑛劈了起來,“你說什麼?!”他滿臉的怒容,眼中噴火,廣雲子還不知道如今“老辣條”已經成了蘇瑛的逆鱗,他這次不僅僅是觸了蘇瑛的逆鱗這麼簡單,並且......還來了個更加絕的的“酸臭辣條。”
這便有了蘇瑛暴喝一聲:“滾!快滾!”
罵完之後,隨即抄起了門後麵的掃把便攆著蘇瑛滿院子跑,這一番動靜,不僅把薛寶義。憐月吵了出來,廣雲子的師妹流雲也被這一番聲響吵了出來,一出門就看見她萬分敬仰的師兄,被蘇瑛追的再也顧不得體麵儀表,抱頭滿院子轉。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哎呦,哎呦。”流雲道長慌忙跑過去,攔在了蘇瑛前麵,蘇瑛一時收不住手,掃把落在了流雲的身上。
廣雲子停下腳步,道:“流雲道長,你閃開,我不打女人。”
流雲揉著被打到的地方道:“你們這是做什麼,這是做什麼,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
見蘇瑛停下,廣雲子也停了下來,他理了理蓬亂的白發,又整了整歪歪斜斜的發冠,一振衣袖道:“師弟,這晴天白日的,你我一把年紀如此追逐成何體統,有什麼話好好說嘛。我這做師兄的說話都是為了你好,你說你那腳.......”
他還未說完,蘇瑛見他又要說,此時院子周圍又為了許多看熱鬧的村們,這些村民有扒著門的,有騎著牆頭的,還有大膽的進了院子的,總之都是來看熱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