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黑暗狹長的小巷,隻有風燈搖擺不定,或明或暗的些許光亮照亮著斑駁的舊牆,使得這座古老的宅院,顯得更加的具有年代的腐朽感。
整座宅院如同一個年邁的老人一般,在滿是溝壑的麵龐之上,寫滿了歲月的風霜。
妖狐的長嘯聲與擊打碰撞的響聲陣陣傳出,府內下人們誰也不敢出來看,哪怕有膽子大的,也因為小姐吩咐過,捉妖這一段時間,晚間誰也不準出來,而也不敢來湊熱鬧。
“踏踏踏……”一陣倉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其間還夾雜著陣陣喘息的之聲。
轉瞬之後,巷子拐角,跌跌撞撞的跑出兩個人來,前麵身影瘦瘦小小,是個姑娘,後麵身型高挑瘦長,正是薛寶義。
這兩人此刻正慌慌張張的去取降魔的寶劍。
搖曳的燈火,薛寶義隻顧跟著小姐一路跑,兩人都沒有言語,任由自己的身影在搖曳不定的燈光,中時而拉長,時而變短。
穿過了一條又一條的狹窄巷子,終於在祠堂前停下了腳步。
小姐一麵拿鑰匙開鎖,一麵同薛寶義說道:“那把寶劍,就在祠堂裏麵的地窨子中。”
隨著“吱嘎”一聲響,厚重的黑漆大門打開了,薛寶義便跟上小姐的腳步,“此劍若有如此法力,為何要放入地窨子中,緣何不擺在祠堂中祭拜?”
說話間,聞到了撲麵的香火氣,已經到了祠堂室內,借著微微發暖的七星長生燈的燭火,他們穿過祠堂,轉到了後麵的一間房間裏。
“此劍是專門鎮壓妖狐的,昔日,先人將妖狐的狐首與精魂置於這裏麵,用這把劍鎮壓,可能是我父親在裏麵不小心將這把劍觸動,之後父親發狂,我們也就疏忽了,竟忘了這把劍了。”
薛寶義點點頭,尋常人家,不比他們這種名門家族,有專門的一套祭拜禮法,還有各種術法來一一克製這些不淨之物,想當年,這家那位了不起的先人,估計是因為不喜這家女主人,這恨烏也及烏,想必他可能都不曾看過他這些後代子孫,更沒有一代代的交代傳承下什麼,那幅畫可能就是他的子孫,對他的為數不多的了解了。再到後來可能隻聽祖上說過,這把劍是鎮守之用,想必也沒人放在心上,所以,小姐這麼說,薛寶義滿口應著“是”,便跟著她,一層層下了梯子。
小姐掌中籠了燭火,使得這一路,還不至於烏漆嘛黑的四處碰壁。
“道長慢些,仔細著腳下。”梯子不長,十幾個登,轉眼便到了下邊。
借著昏黃如豆的火光望去,這裏不過是一片什麼也沒有的土地泥牆,和冬天放白菜的地窖沒區別,要非說有區別,就是這裏沒白菜。
“為何,把劍放在這種地方?”他到沒別的意思,隻是覺得這劍怎麼說也是祖宗留下的,更何況劍者有靈,如此對待多有不敬。
小姐細細的聲音,在地窖子中,竟然隱隱的變作了一副成熟女人的嫵媚聲音,“這劍並未在此,而是在那邊,”小姐說著,用手手往前方一個黑洞一指,隻見前方一個不大的洞口赫然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