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廣雲子將雙手籠在袖中,一擺身子跺踱步到了窗邊,不再言語。
“王二哥,你帶其餘幾位個子回自己房吧。”此時,王二已經將所有房間的燈都掌上了,回來正欲開口,小姐便先開了口。
“是。幾,幾,幾……”
蘇瑛見此情景,頷首道:“小哥前麵帶路即可。”
王二像是得了特赦一般,重重點了點頭,抬腿帶著眾人出門。
眾人都走了,屋內隻剩小姐與薛寶儀,薛寶儀見小姐還未走,不禁心中砰砰直跳,知道她可能有話要跟自己說。
小姐在燈旁低垂著頭,不知是橘紅跳躍的燭火映的她臉色緋紅,還是怎麼她此時過於緊張,她麵色比白天時好看的多,臉上可怖的烏青色的胎記也不十分明顯了,此時她瘦瘦小小的,更平添幾分的讓人想要保護的姿態。
薛寶儀正欲詢問小姐緣何留下,是否還有事,卻聽那油燈燈芯啪的爆了一個燈花,緊接著,又有極輕極輕的一聲清響響起,如同落雨。
“小姐……”
薛寶義啞然,原來是小姐哭了,他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卻聽見小姐輕聲說道:“公子,今日多謝公子,今日蒙公子多次出手,真不知如何謝公子是好。”
薛寶儀心中惴惴,他真的怕等會小姐說要以身相許之類的話,他勉強擺手一笑,道:“小姐何必如此,此事何須放在心上,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小姐用衣袖楷了一下眼角,接著說道:“公子大恩大得無以為報……”說到這,她又似乎想落淚,開始抽噎了起來。
薛寶儀頓時心驚膽寒,心中淒然道:“一般這種時候,下麵接的肯定是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她若真的這麼說,這可如何是好?”
他心中惴惴,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了嗓子,隻聽小姐抽泣一會說道,“等事情完了之後,我自會單獨謝公子十兩銀子,我也看出來,你和你師父幾人日子不甚好過。”
“……”怎麼會是這樣,這和話本子中的完全不同啊,話本中不應該是說要以身相許嗎?他想也不想,脫口說道:“就隻是這樣啊。嗬嗬,這樣挺好,挺好。”
見他一遲疑,小姐趕忙接著說道:“就隻是這樣啊,再多我家也拿不出來了,這十兩銀子還是我以前偷偷攢下的,公子嫌少嗎?”
“不少,不少,著實的不少。”薛寶儀胡亂應著。
正在這時候,猛然一聲淒厲的喊叫聲,劃過了天際,刺破了岑參,那聲音如同人在最恐怖的狀態下發出的,又好似是猛獸發狂的叫聲。
出事了!
蘇瑛與憐月反應最快,蘇瑛背起他的銅葫蘆一躍而出,已經出了月洞門,憐月也闖了進來道:“我說少爺,別兒女情長了,你的短劍借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