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徹底的黯了下去,月朗星稀,一輪孤月,獨懸在如濃墨潑濺的蒼穹上,偶爾有不知名的鳥拉著長音鳴叫,清越的鳥鳴更顯的四野俱寂。
“君牧兄弟,君牧兄弟。”
靜寂中,念易塔內,傳來均勻而輕微呼吸聲,在這輕微的呼吸中穿插著清脆的“啪啪”聲,薛寶義一麵用手輕輕拍著張君牧的臉,一麵低聲輕喚的聲音,“君牧兄弟,君牧兄弟,醒醒啊。”
現下,所有人都因為靈力耗盡而調息,隻有他一人由於本身並沒有什麼靈力,方才又都是這些人耗盡了心力助他,所以,他倒是並沒有什麼事,不過是微微感覺有些疲勞,他見大家都盡心的調息,他沒事便來到張君牧的麵前,輕輕搖著這個一直昏迷在地上的人。
“嘶.......”小乞丐被他晃得終於悠悠轉醒,深深蹙眉,他一麵用手輕撫著腦後,微微的睜開了眼,“哎呦,頭好疼啊,我這身上怎麼如同散了架一樣?薛大哥,你回來嗎?”一麵說著他一麵四處望去,神色間似乎不解:“這是哪啊?”
“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的嗎?”蘇瑛調息完畢,雙眼再次睜開眼中放出矍鑠的銳光,雖說,他知道這小乞丐是被那個九尾狐狸附身,但對於這個人還是沒有絲毫的好感。
他聽見蘇瑛問便答道:“我隻記得我在那片林子裏,有個白乎乎的人影往我身上撲,後來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君牧兄弟,你知道嗎?你剛才被一個狐狸精附體了,照你這麼說,也就是,你在迷霧森林裏就那白狐狸附體了吧。”薛寶義一麵拉他起來。
“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在林子裏被一個白乎乎的男子撲了過來隨後我就迷迷糊糊的,在醒了就是現在了,對了婆婆和月華還有雲兒呢,這又是哪?”張君牧掃著後腦,含混的問道。
“你不是說你們都來找我們了嗎?你.......”
“他應該不知道,被九尾銀狐附體後,是記不得這些。”蘇瑛還待詢問,便被憐月打斷,她不想繼續的責問張君牧,隻回身向大家問了一句:“你們調息的怎麼樣?”
“差不多恢複了八九成的功力了。”
“差不多了。”
“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還是先想辦法將蘇兄體內的蟲蠱解開。”靈芝娘娘聞言,也睜開了美麗的雙眸,開口問道。
“哎,算了。這也許是天意。”他來到了憐月的身邊,抱拳施禮:“掌教,我死不足惜,隻是我那小徒弟月華,年紀尚年幼,她是故人之女,我隻怕死了不能在照看她了,還請掌教帶我照看著她,別看她小這孩子懂事聽話,長大了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月華也是教中之後嗎?”憐月見他如此在意月華,所以問道。
“她祖上本是教中大祭司,想必掌教一定知道赤朱雪莉,五百年前盛名一時的大祭司。”
他緩緩將這個名字說出,憐月心中如同被猛擊,她當然知道赤朱雪莉,當年年僅三十歲便接任教中大祭司一職,那位臉上似乎永遠沒有表情的美麗女子,永遠那麼高貴,如同是山頂上一簇最美麗的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