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花下,兩情相悅的人,四目相對,當他問道,她是不是願意為了自己而放棄掌教的身份時,她想也不想,脫口,說出了心中的話語:“我當然願意!”
她本來就是一個無心天下的人,她隻想能夠獲得,作為一個女人的幸福。
隻是話音未落,她又緩緩的低下了頭,大祭司的讖語還縈繞耳邊,字字誅心,她怕,她怕那樣的讖語變成現實。
“你的一生終究不會得到愛,你,隻是這世間的一件除魔兵器,你的一生終究是背叛與拋棄,你之所愛,無論你付出何等真心,終究還是會被拋棄!你的一生都要與魔為伴,與魔一同醒來,與魔一同睡去......縱然曆盡了輪回,終究改不了命數!”
而他,似乎也看透了她的心思,他低下頭看著她的眼睛,問道:“你還在顧慮大祭司的話?難道,你寧願相信那虛無縹緲的寓言,也不肯相信我?!”語氣中,他似乎帶了幾分的怒意與慌亂,那硬挺的眉毛也微微的蹙起。
“我.....我......”憐月訥訥,臉色蒼白,竟不敢看他。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想說,不信,又怕他生了氣,話語凝結在舌尖,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仿佛有一隻手,在死死的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說不出一個字——那一瞬之間,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結局,仿佛看到,自己的命運真的如同大祭司的預言,但她又不甘於沉淪於命運,她拚命的想要掙脫命運的牢籠。
“難道?你寧願信她也不肯信我!”這一次,他猛地鬆開了手,麵帶怒意的看著她。
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卻終究不知道說什麼好。
沉默了片刻,少城主看著她的表情,她那種為難的表情,讓他的心中一滯,如同被烙到了一般,那朗澈如同皎月的目光,一點點的緩緩黯淡下去。猛然間“鋥”地一聲,一道寒光閃過,隨後他揮手朝左臂上割去,“噗”地一聲,鮮血噴了出來,憐月還未回過神來,殷紅溫熱的鮮血已經滴答落下。
滴答落下的鮮血,比開的正盛的荼靡花還要豔麗,帶著腥紅妖異。
“我以這柄匕首盟誓——我與憐月,願生生世世,永世相隨,若我今生有負憐月,就讓我死死無全屍、天地不容,曆盡輪回也終不的解脫!”
誓言一字一字的吐出,一刀刀刻在了憐月的心上,讓她本來的顧慮消失........
荼靡花香馥鬱濃烈,在熏人的熱風中,濃烈的讓人沉醉,再配上濃的化不開的情,簡直如同夢幻。
“月兒,你信我就好,你是我這一生唯一愛的女子,不僅是以前、現在、就是將來........”他看著低頭細心為他包紮的女子說道,然而前麵說的義正言辭,到了後麵卻猶豫了起來。
“將來!將來怎麼樣?將來你會變心嗎?”憐月聽到這,手下不禁沒了輕重,明顯感覺手下的人一抖,痛苦的哀嚎一聲之後,她才回過神來,鬆開了由於緊張捏緊的手臂。
“將來.......我可不能保證隻愛你這一個女子!”他一麵輕輕的吹著被她捏疼的地方,一麵為難的說道,“因為,有可能......有可能你生一個女兒啊,不是都說女兒是爹爹前世的情人嗎?萬一你這個今生的情人,鬥不過前世的情人......到時候可別怪我無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