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青陽城薛家的二少爺,身為護玉一族的小公子,不知道背對著自己的人,究竟在想什麼,她.......是那麼難以捉摸,對自己忽冷忽熱,有時候完全是陌路人的冷漠,而有時候,她看過來的目光,又是那麼的炙熱。
就在方才,她竟然用手中的長劍將結界劈開,純白的衣衫在夜空中獵獵飛舞,宛如一朵瞬間綻放的白色薔薇,而她卻隻是淩空手腕一轉,轉瞬間,便將碧青色的長劍釘入了那怪鳥的體內!
她究竟是誰?一個弱小女子竟如此強大?
“你究竟是誰?”一旁的老道人臉色凝重,渾濁的雙目中更像是蒙上了一層灰,讓人看不清是在想什麼。
誰?哼!若是說出來你們會信嗎?而作為降魔一族的第三百八十五代掌教,她實在是對這些後輩失望透頂,最關鍵的是,她早已厭棄了降魔人的身份,五百年之前她就想將這一切斬斷,做一個普通的女子.......
薛寶義勉強掙紮著起來,似乎比問話的人更想知道答案。
然而,良久的靜默.......之後還是靜默.......
她似乎並沒有打算回答,看都沒有看他,隻是將九頭姑獲的妖丹撿了起來,擦幹淨,便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那邊的金婆、銀婆笑嘻嘻的似乎在等著她上車。
“姑娘救命之恩,還未請教恩人尊姓大名!”薛寶義見她要走,趕忙問道,指望能夠留住她,哪怕一刻也好。
然而,她卻連頭都未回,便徑直朝馬車的方向走去。隻留下暗自神傷的小公子,手撫傷口,期期艾艾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哼,”老道人見她想走,心裏暗道:“她要走!看來是時候說兩句狠話,找找麵子了,不然,就算以後在月華麵前,腰杆也硬不起來。”想到這,他冷哼了一聲,輕蔑的問道:“這就想走嗎,怕了嗎?”
“.........”那白衣女子的腳步募地停下,潔白的衣襟在清風中微微揚起,老道人不由得心中惴惴,怕方才一句話激怒了她,他實在是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方才,不過是看她要走,自己找點麵子罷了。
雖然,老道人的心中惴惴,可薛寶義眼前卻猛然一亮,他看見了,她雖沒有轉過頭,但他還是能從她的目光中看出,她偷偷的瞥了自己一眼。
“在下........”他見她為說出自己的姓名,便想自報家門。可這句話還未張開了嘴,她又抿了一下唇,快步走了!
看著她拔腳、轉身離去的背影,薛寶義隻覺得一顆心墜了下去,一直墜到了冰窟一般的感覺。心氣一泄,他便再也不能那樣仰頭挺胸的站立,此時他如同骨頭被打斷了一般,頹然的站在原處。
“哎,”老道人偷偷的吐出了一口氣,隨即,對月華說道,“月華,你要記住。我們作為降魔一族,斬妖除魔義不容辭!時刻要已蕩盡天下妖魔為己任!”他這幾句話說的慷慨激揚。
“是!”月華朗聲應了一聲,但心中暗自發問:“這九頭怪鳥又不是師父收的,他這麼神氣幹嘛?還是這位姐姐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