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義從幾十丈高之處,淩空而落,如流星一般,隻覺的疾風割麵而來,長衣在風中如旗幟飛揚,轉瞬便要跌落地上,若真的跌落地上的話,定然是骨斷筋折,一命嗚呼。
疾墜而下的少年公子,眼看便要墜地,正在此時,猛然間,有一雙細弱的臂膀一把將他摟住,緊接著“砰”的一聲,翻滾到了地上。
但薛寶義並沒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反而覺的摔到了一個柔軟的地方,恍惚中,似乎感覺到是一個孩子的身體,開始他以為是雲兒,可在翻滾芝中,他又覺得不像,迎麵一股蘭花幽香撲鼻,雲兒身上是斷然不會有蘭花香的。
雲兒見少爺終於平安了,也放下了一顆心來。這時,他才感覺到剛才被砸中的後腦生疼。他沒好氣的找是什麼砸中了自己,低頭一看,原來是道士一隻破道鞋,風一飄,臭氣撲臉,簡直臭不可聞。他捏著鼻子,呸了兩聲,道:“臭死了,真是晦氣,怎麼被臭道士的破鞋砸中了頭,我娘以前說過的,要被鞋砸中了頭要倒黴三年的。真是晦氣!”
他沒好氣的踢了這隻破鞋一腳,便跑過去看少爺的安危。此時,劉全和趙永利早已將薛寶義扶了起來。
薛寶義險險的撿了一條命,不禁暗自慶幸。
他略略穩了穩心神,才知道那雄鴞已經是哀哀待死,不禁心裏安穩了些。他略略整一整直綴,朝著救自己的孩子深施一禮,說道;“多謝小公子。”
那孩子一麵揉身上摔痛的地方,一麵抱怨,道:“你可真夠沉的!比去年過年殺著吃的豬還沉呢。”
大夥一聽,都“噗呲”笑了出來,薛寶義見這個孩子說話這般的直爽有趣,也不禁笑了出來。
正這時,雲兒也跑了過來,雲兒聽見這孩子把少爺比作是豬,心裏不快,暗自想到:“若少爺都是豬,那我豈不也是豬嗎?”想到這他高聲說道:“誰是豬!要不是你師父的臭破鞋砸中了我的頭,害我摔了一跤,用的著你瞎摻和嗎!”
“你說什麼?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那孩子一聽,自己拚了命的接住薛寶義,差點被壓死在他身下,他們不僅不感激反而還說自己瞎摻和,不禁怒火中燒。
雲兒不知道,這高空墜下之物,下墜的力量會增大到原來重量的百倍,著地之時並不僅僅是原來的重量了。若是剛才雲兒去接薛寶義,想必早已被壓成了肉泥。
“你說誰是狗!?”雲兒向來喜歡逞口舌之厲,平日裏那張嘴更是不饒人,今天被這孩子一罵,不禁一副鬥雞模樣。
“誰在朝我汪汪叫誰是狗!”這孩子嘴也不饒人。
“雲兒!不可無理!”薛寶義見雲兒無理,不禁高聲喝道,雲兒張張嘴本想回罵,聽少爺這麼一說,隻好閉了嘴。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個老者的高聲呼喊:“月華,快把我的葫蘆拿來!”
這聲音在陣陣淒厲的長嘯中,顯得十分的緊張,本來這隻雌鴞並不及那隻雄鴞那般的凶猛,卻不知為什麼能鬥得這麼許久,可能這隻雌鴞見到了自己的愛侶慘似,便拚了性命,所以凶猛異常。還可能是因為這赤腳道人手中沒有武器,所以才落得下風,何況方才已經一番爭鬥,早已用盡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