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帆說道:“刀魔?刀中有魔?”
秦永並不回答徐千帆的話,他說道:“此刀,名叫寒月?”
徐千帆一愣,但又想到了五百年前海底閣的沒落正是因為寒月刀,戚秀竹也曾說過,於是他點點頭說道:“不錯,正是寒月。”
秦永搖搖頭,又拿起寒月刀有點瘋癡地說道:“怪不得!怪不得!除了寒月刀之外,在天下間,還有哪種兵器,會有這等暴戾之氣,天意啊!真是天意啊!”
徐千帆見得秦永這般模樣,還道是秦永還懼怕於五百年前的事變。
可是,秦永接下來的話,使得徐千帆不知其所以然,並為之震驚。
隻聽得秦永說道:“你好狠啊!為何又要讓寒月刀再次進入海底閣?既然知道寒月刀在千帆身上,為何又要安排千帆進入海底閣?我海底閣沉寂了五百年,為何你又要將災難帶來?”
聽到了秦永這般一說,徐千帆心中一震,他馬上就可以想到,自己進入了海底閣,是另有他人安排。可是,安排之人會是誰?
或者說,安排之人一定認識自己。
要知道,徐千帆在玄陌大陸上,除了一個反目的王叔,是沒有任何親人,可是又有誰會安排自己進入海底閣?
徐千帆有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他又想到了那個所謂的上天安排,難道也是上天安排?
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一切,都似乎被他人策劃,被他人安排,自己也生活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如此說來,自己的生活還有何意義?人生還有何意義?
徐千帆不敢想象。
徐千帆說道:“師父,你可知道上天安排?”
秦永渾身一震,很快又恢複了鎮定,隨即說道:“你都知道了,他都告訴你了?”
徐千帆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說道:“上天安排我知道,可是師父所說的他,我就不知道是誰。”
“他”是誰?
徐千帆真的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這個他一定就是策劃整個事件的人,也就是所謂上天安排的策劃者,也是一個可怕的人。
徐千帆想到,自己第一次聽到上天安排,是在幻象裏,懸崖邊上,那個黑衣人。第二次,是赤霞山上,戚秀竹。現在就是第三次,是自己的師父秦永說出來的。
他們,似乎都知道上天安排是怎麼一回事,也知道製造上天安排的人。
徐千帆自從在幻象出來之後,他就覺得自己的生活不一般,他也想到了很多很多。在見到了戚秀竹之後,他越發覺得這個上天安排,很可怕,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上天安排的是什麼。
而且,徐千帆認為,自己落得家破人亡,肯定也是那個上天安排,也隻有這樣,他才會擁有寒月刀,才會遇到芷荷,才會來到了海底閣,這一切都是那個他所做的。
一想到這裏,徐千帆已然滿腔怒火。
如果不是上天安排,他就不會家破人亡,父親就不會死。他也不會遇到芷荷,也沒有十二真龍禁軍的事,芷荷也不會死,甚至還活得很快樂,荷花村也不會有此厄運。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他”的錯,沒有了他一切都不會發生。
一想到了這裏,他身上的紅光開始湧動,暴戾之氣散發,他整個人都煩躁不安,心中也浮躁,他有一個殺人的念頭,他要殺了那個安排自己的人,要殺了他。
感受到了徐千帆突如其來的變化,秦永心中大驚,心中暗叫不好。
秦永也感覺到徐千帆身上發出的暴戾之氣,在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殺氣,還有死亡的氣息。
秦永看不到死亡,他能夠感受得到。
他覺得,徐千帆現在就是死亡。
徐千帆要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