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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傍晚天色將黑未黑的時候,石小波手裏的半瓶酒已經下肚,醺醺然一副李白樣,就差揮毫作詩。
宿舍的一個石小波極其討厭的家夥似乎對未來已徹底絕望,所以隻能選擇懷舊,這家夥正在自作多情地聽周蕙的一個叫做《約定》的歌曲,這是目前這座沉靜的宿舍裏唯一的聲音:
“你我約定難過的往事不許提,也答應永遠都不讓對方擔心,要做快樂的自己,照顧自己,就算某天一個人孤寂。
“你我約定一爭吵很快要喊停,也說過沒有秘密彼此很透明,我會好好的愛你,傻傻愛你,不去計較公平不公平”。
這首歌又勾起了石小波心裏的難過,這首歌也是ANNI曾經最喜歡的歌曲。耳邊的歌聲依然在清冷的宿舍裏回蕩,可是唱歌的人卻永遠的離他而去了。
就在此刻,窗外傳來急促的摩托車的聲音。摩托的車燈穿透了窗外的夜色,直逼石小波宿舍方向,很快就在石小波的窗下“嗡嗡”的停住。石小波不用去看也知道是海林。
果然還不到一分鍾海林就一身冷氣地從外麵走了進來。隻是海林走路的姿勢十分奇怪,一瘸一拐的。
石小波忙問:“海林,你怎麼了”!說著跑過去扶海林。
海林用力把石小波甩到一邊,狠狠地道:“媽的,今天我非砍他不可”!
石小波看著海林一臉發青,試探道:“到底怎麼回事”?
海林走到石小波麵前,盯著石小波道:“石小波,我們是不是哥們”?
石小波看著海林不解地道:“當然是啊”。
海林拍了拍石小波的肩,道:“好!跟我來”。說著就拐著腿艱難向外走出。
石小波跟在海林後麵,感覺海林的身上突然充滿了一股濃鬱的殺氣。
海林的腿雖然拐,但腳步毫不鬆懈,一陣風似的走出了整個宿舍樓長長的樓道。
海林從輕騎的座墊下取出一把砍刀遞給石小波,石小波雙手發抖地接過冰涼的刀把,正要開口。
海林瞥了一眼驚慌失措的石小波,道:“不是要你砍人,過去做做樣子就行了,說不定還能防身”。說著發動輕騎,載著石小波一路奔出學校。
路上,石小波才從海林口中得知,原來一向在女人堆裏左右逢源的海林,這次竟然不幸栽在了女人手裏。
那個叫做“麗”的姑娘原來是這所學校文學係一個家夥的馬子。這個家夥曾在此學院中以幾首歪詩馳名於文學係,自以為自己是現代版的唐寅,無人可以超越。結果海林的出現使這個家夥的“歪”名掃地,海林詩歌更是在學生心中占盡風流。
這家夥眼睜睜看著往日的風采一天天不複存在,怎能就此甘心?視海林如眼中釘肉中刺,於是決定忍痛割愛將自己的馬子獻出,利用美人計“先查探一下這小子的虛實”,如果其背後沒有什麼靠山或者大背景,“就將這小子徹底廢了”,海林就這樣被裏應外合地陷害了。
當時那家夥雇了不下三十個人,人人手提鋼管,將海林一頓海扁!海林不是跑得快就真的和這個世界告別了。
海林邊打著方向穿過路旁車輛,邊對石小波說:“那次既然我沒死,這一次就輪到他死了”。
海林說:“據我好幾天跟蹤的結果,這家夥晚上7點到7:30這段時間會到星光俱樂部打台球,到時候你看我的眼色行事”。
石小波應了一聲,握著藏在懷裏的砍刀微微顫抖。
過了一會兒,海林問:“現在幾點了”。
石小波說:“差五六分七點”。
海林說:“好”。然後停住車,靠著摩托點了一支煙,遞給石小波,道:“我們就在這裏等他”。
石小波含著煙,迎著風嗆得眼淚直流,腦海裏一片混亂的惶恐,剛剛在宿舍喝過的酒已醒了大半。
海林突然道:“這家夥果然來了,我們過去”。
石小波順著海林的方向望過去,果然看見有幾個打扮的極其下流的家夥從TAXI上下來,直奔星光俱樂部,其中就有那個叫做“麗”的姑娘,一隻手挽著一個穿紅色夾克的男子,神情親密。
海林指著那個穿紅夾克的道:“就是這個小子,今晚就讓你嚐嚐海大爺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