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肯,必能叫我潔淨了!”
在柯銘恩抄起竹篙的同時,基督教的禱言也從他的口中暴喝而出。為了防止沐長離在竹篙上下咒,他在第一時間就念誦了可以清除詛咒的禱言。
而柯銘恩的右腳重重邁出一步,屈膝推篙,以手腿並力的方式對準沐長離的胸前就是一刺!
【中平槍】!
沐長離步前衝的同時就是一側身,身體像是飄著一樣閃過了篙頭的打擊,兩者相距僅有毫厘之差。
短兵器想要對付長兵器,就得憑借速度搶入長兵器的內圈。離手的距離越近,長兵器的威力也就越。
柯銘恩冷靜的左腳屈膝撤步,篙頭立刻就向後縮了半步距離,依舊在沐長離的麵前。他的兩腳同時向後起跳,竹篙也就借著起跳的勁力由刺改劈,攻向沐長離的手臂。
甩棍已經第一時間出現在了沐長離的手中,他的手臂一晃,就要迎往篙頭後方一尺處打去。柯銘恩這一式【烏龍擺尾】的勁力已然不如【中平槍】時迅猛,若是能撥開柯銘恩的竹篙,他就可以長驅直進,攻向柯銘恩的手部。
然而就在甩棍與竹篙即將相擊的前一刻,時間就好像靜止了一樣,一個漆黑的身影有如閑庭信步一般走入了兩人之間,同時伸出了雙手。
伸出左手,捏住了竹篙的篙頭,輕輕一旋。質地更勝鋼鐵的竹篙表麵立刻均勻的破碎出三道裂痕,從篙頭扭轉著傳遍整根竹篙,一直傳到柯銘恩的手上依然不見停下,反而繼續沿著手臂上傳。
啪!啪!哢!哢!哢!柯銘恩的衣服化作無數布片漫崩起,緊接著,全身骨骼破碎的聲音不斷響起。柯銘恩的手臂立刻像是被滾筒洗衣機擰了一樣,肌肉旋轉著發生扭曲。無數殷紅的血點就在他皮膚上顯露出來,眨眼間遍布全身。他的麵部更是由於傳達的勁力和疼痛,瞬間扭曲的不成人樣。
伸出右手,拿住了沐長離的手腕,一扭一翻。沐長離頓時就感覺手上甩出的力道全部都像是被一個無形的漩渦吸走了一樣,空空蕩蕩,完全被帶偏,隨著一扭一翻反而被推擠回了自己的胸前。
然後,那隻右手就放開了自己的手腕,下一個瞬間就出現在了自己的臉側,“啪”的一聲輕輕扇了一記耳光,打得沐長離的頭就是一偏。
隱隱約約的,沐長離好像感覺那隻手在自己的臉頰上眷戀的停留了一瞬,但也僅僅隻是一瞬。下一個瞬間,那隻手,那個身影,連同柯銘恩和他的人造基督一起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自己平白做了場清秋大夢。周圍除了破碎的桌椅和冷清的月光以外,什麼也沒有。
但是沐長離知道,這是她來了。
而且,她還很生氣。不是因為自己出言詆毀三槐九棘,甚至不是因為自己燒了祖宅,而是因為自己居然離開了滇南。
“非常抱歉,拒絕了您的好意,隻是‘滇南沐’就是要鎮守滇南。”沐長離記得清清楚楚,這是那一日她對那名扶靈回鄉的龍虎山道士所的話。
沐長離將手慢慢貼在了臉上的紅印處,眼中流露出了柔和的神色。他可以透過這一記耳光感覺到另一隻手曾經存在過的痕跡,可以感覺到她的溫度,她的氣息。
(雖然很遺憾,但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我永遠也不後悔。)
一直等到自己的臉龐重新變得溫度如常,沐長離才放下了手,整理了下容情,朝著教學樓大廳返回。在剛走下樓梯的時候,他還看見一樓大衛石膏像的頭頂多出了一隻人造基督的荊棘冠,
對此,沐長離微微一笑,朝著梅蘭芙等待的柱子走去。在離柱子還有五米的時候,他隱約看見,梅蘭芙好像蹲在地上,聲音極極的在對一隻鬼著什麼。那隻鬼兩手捂臉,雖然沒發出什麼聲音,卻看起來哭的好傷心的樣子。
“哎呀,蘭芙,你怎麼連鬼話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