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哥,這裏實在是太古怪了,我們先撤吧?”葉貉看沐長離和田家敦還在扯淡,走到兩人身邊,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道。
也不由得葉貉不擔憂,那些人實在是太過訓練有素,而且偏偏還走私雪蛤這種根本早都能人工養殖的東西,一切看起來都十分的古怪。然而沐長離卻堅持搖了搖頭,示意葉貉和田家敦再問問雪蛤們情況,他自己則上了一趟二樓。
沒過多久了,沐長離就鐵青著臉走了下來,示意其他人去樓上看看。幾個人一起又躡手躡腳的上了樓,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半是惡心半是疑惑:這分明就是個民間自設的手工作坊,一旁的大桶裏麵還丟棄著不少雪蛤的廢棄物,桌子上還放著幾把一套刀具,顯然是處理雪蛤用的。
但真要惡心,最多是潮氣混合著血腥味罷了。就算是解滿,也不至於被這樣的景象給惡心到。田家敦疑惑不解的問道:“他們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啊?樓下儲藏,樓上加工,雪蛤能做什麼?”
“雪蛤膏……吧?”雖然葉貉是這樣,可他自己也沒有底氣。雪蛤膏有什麼好私下加工的?就嵊泗的漁業規模,光明正大的申請一個雪蛤膏的加工企業不就行了麼?
林心誠又拿出了他的那個黑皮本子,刷啦啦的翻開,對照了一下之前查證出來的資料,道:“嗯,島上確實沒有設立相關的企業。至於雪蛤膏,我記得可以補腎益精、潤肺養陰、壯陽健體……還有什麼來著?”
“還有,這其實屬於禁藥,是國家必須監控走向的藥材。”從剛才開始一直沉默不言的沐長離猛不丁發了話。
然而他的答案卻讓幾個人更摸不著頭腦了,葉貉一頭霧水的道:“就算激素類的需要管控,他們私下做就能有暴利了麼?別人一樣可以光明正大的買啊,我媽有時候還吃這玩意兒呢。”
他的回答立刻引來一片點頭,沐長離卻搖了搖頭:“獸醫,你還記得老五麼?”
葉貉“啊”了一聲,他立刻明白沐長離所的是什麼意思了。
溫淩武其實本來叫“溫綾舞”,時候體弱,家裏都是當女孩養的。而且他本來長得就清秀,看時候的照片根本看不出是個男孩——其實現在也差不多。
因此他家裏人到處求神拜佛,正好他家附近有個宗教團體,裏麵的人他這是生的病根,必須進觀修行,這樣才能保住命。他家裏人立刻變賣家財,準備把他也送進去。幸好當時全國嚴打,這個宗教團體也就被一鍋端了。
原來,這個宗教團體以宗教為名,除了斂財以外,還時常幹些人口買賣的活計。他們專門挑這種長得好看的男孩,給他們吃激素類藥物,轉手賣到東南亞去,根據買主情況做**或者人妖。雖然利潤比起本地是薄了些,但是勝在跨國作案,難以追查。
在葉貉之後,林心誠也跟著想起來了。往前攀個十幾年,南方沿海的確有拍花黨幹這個。後來銷聲匿跡是因為朝經濟進一步發展,相對利潤變少,於是拍花黨們才繼續幹回了月老和送子觀音的老勾當。
的確,如果是這樣的團體的話,需要大量購進激素類藥物,也就很容易被海關和藥監局盯上。所以單獨自己開辟一個作坊,進行藥物的生產,相對來是最安全的方式了。
在想明白了這一點後,葉貉由衷的感慨道:“大舅哥,你知道的真多啊。”
沐長離鐵青著臉,握緊了拳頭,他的指甲深深陷入肉中,表情嚴肅的簡直就像生鐵鑄成的一樣。在聽到葉貉感慨後,他才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
“我們沐家世代鎮守滇南,有什麼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