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這子可以啊,居然還懂這個。當初帝都的混混有所謂“跳寶局”的法,就是賭的連褲子都輸掉後把自己賭上去。抱頭護身側是為了護住這兩處要害,不要鬧出人命,其他地方任打。
隻要被打不吭一聲,這一關就算過了。老板也怕事鬧大,怕死人,自然會出來喊停,幫混混請醫生,事後每個月再送上一筆錢——這種人夠狠,總有能用上的一。
“既然這子這麼上道,倒也省了哥幾個的工夫……”一個人笑著道。然而他的話還沒完,腳踝忽的一疼,口中立刻就發出一聲驚痛呼。
怎麼回事?
其他兩人借著昏黃的路燈光向下看去,赫然看見沐長離不知何時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把最多二十公分的短刀,月牙一樣彎曲的刀刃正劃過那人的腳踝!
這一刀絕對把他腳跟肌腱都劃斷了!
最一開始那人離得較遠,於是便搶先退了一步,退出了沐長離的攻擊半徑。另一人離得較近,隻來得及抬起離沐長離較近的左腿。當他想要出手反擊的時候,心頭忽的一疼,整個人捂著心口就倒了下去。
沐長離在蹲下的時候故意放慢速度,為的就是給用【叩齒訣】施展【穿心咒】創造時間。穿心咒這個法術則是以大量的煞氣瞬間擊入敵方的心髒,可以導致敵方心髒驟停昏厥,達成近乎秒殺的效果。
前提是對方放鬆警惕,不要運氣抗衡。所以沐長離故意示敵以弱,這才使得【穿心咒】一擊奏效。
第一個敵人已經倒下,沐長離看了眼旁邊正單膝跪地的另一個人,對準他的臉飛起一腳,那人當即被踢倒。正當他想要補刀的時候,腦後忽的一個激靈,隻覺得頭皮都炸起來了。
是刀!
沐長離拚命一轉身,整個身體就移動了半步,同時雙手折起,一前一後同時夾住了那隻拿刀的胳膊。如果他再繼續發力,就可以折斷對方的臂。此時他才看清,那是一把蝴蝶刀,正被拿在起初找事的那人手中。
(如果是蝴蝶刀,那應該是一對,還有一把……)
沐長離顧不上折斷對方的臂,腰腿同時一擰,全身發勁就將那人甩了出去。就在他甩出去的前一刻,那人另一隻手上的蝴蝶刀也斬到了沐長離的手背,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約有四公分長的口子。
那人在空中一個旋身,最終還是安穩落地。在飛快的看了眼自己刀上的血跡後,他調整了下呼吸,炫耀似的對著沐長離晃了晃刀:“來,繼續。”
那人敢於這樣做,自然也是有他的底氣的。厭勝科的法術雖然詭異,殺傷力卻略顯不足。在這樣近的距離,沒有什麼東西能比刀還好用。
在這之前,他曾經擊敗過十多號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術士,每一個都是被他快速近身後擊敗的。不管沐長離用什麼法術,他都有足夠的信心在那之前就逼近上去,將刀橫在沐長離的脖子上。
對於他的挑釁,沐長離抬起了握刀的手。明顯可以看見,刀上也有一抹血跡。從他背後射來的燈光將他的身體一半都掩蓋在了黑暗中,使他的臉看起來別樣的猙獰。
那人臉色稍稍變了下。他這時也才用眼角瞥見,就是剛才那奮力一甩,沐長離居然用手上的刀也給了他的手一下。不過這一刀傷的極淺極淺,隻不過劃破了表皮出了一丁點兒血罷了。
“你以為我會怕你?”那人冷笑一聲,保持著架勢又向前踏了半步。
“不知死的東西!”
沐長離冷哼了一聲,他的左手儼然從口袋當中掏出了一隻人偶,帶著血跡的刀麵就在人偶身上一抹。緊接著,刀一拋一接,刀的拿法立刻就在手中掉了個個。
然後,沐長離對準人偶的胳膊,斷然一刀斬下!
人偶的胳膊當即脫離了身體,而與此同時,那人的口中也發出了一記幾乎響徹際的哀嚎聲。他的右臂雖然並沒有齊肩而斷,肩部卻也爆出一股血花,血跡整齊的就像用尺子量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