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S縣大酒店(3 / 3)

如果是前一種,事後查明了自然會有成百上千的閭山教弟子排著隊去扇耳光;可如果是後一種,為一樁本來不是自己的活計平白得罪了人,那可不值當。

第一手就成功,沐長離的信心自然增加了不少。他立刻轉向了下一個目標,貌似親昵的摟住了他的脖子:“老哥是走無常?在侯哥那裏掛過號沒?”

那人頓時就是一瞪眼:“怎麼?子,想嗆行?”

“不敢不敢,隻是想問下老哥姓名年齡政治麵貌家庭背景……大家都是自己人,沒必要在這裏頂牛不是?”沐長離故意在“自己人”三個字上麵加重了語氣,還用空出來的手揪了揪自己胸前的校徽。

下一個目標立刻唯唯諾諾的躲到了一邊去——侯哥指的是魔都城隍廟的廟祝侯青,和龍華寺方丈、安息日會總教堂司鐸等人一樣,算是魔都法術界的扛把子之一。沐長離前年剛到魔都,頭一個去拜訪的就是侯哥。如果走陰之術真有一定修為,在他那裏肯定掛過號,不然鐵定要被摁住削一通再。

陳雲鶴坐在吧台旁,順手從櫃台裏撈了瓶百威。他本來是覺得沐長離的法術修行已經有了火候了,就是在學校裏太過與人為善,在學校裏甚至從來都沒跟人動過手。厭勝科向來以能鬧事著稱,已經畢業的厭勝科代表生方森羅就是以一個人挑了禦靈科的場子出名的。

不過厭勝科的學生最愛幹的就是跟其他科係的當麵起了衝突,回去就紮別人的人下咒,往往就把人弄進醫務室了。當初就有其他科係的教師向厭勝科的夏陽秋主任投訴,你們科的學生素質也太差了,這一個月就把我們科的學生咒倒了五個。夏主任當時摘下了沒度數的老花鏡,盯著對麵看了半,最後隻了一句話。

“素質那麼好,還來厭勝科幹什麼?”

雖然厭勝科有咒禁魘幻四大係,但是作為科係的命名法術,厭勝術可不就是紮人畫圈圈咒人頭疼發熱得病進醫院的詛咒術麼?有素質會學詛咒麼?不就是一群沒素質的人才紮人嗎?把話放大了講,除了咒法係以外,魘魅係有讓人家宅不寧的【偶相鬥】,幻法係有能讓人迷路玩鬼打牆的【臨歧陣】,除了出身道門正宗的禁法係好上那麼一點,其他派係的確誰也不比誰素質更高……

前些陳雲鶴給沐長離了兩條路,平心而論,他當然還是希望沐長離能在自己科係裏麵有所作為的。要做厭勝科的代表生,德言容功樣樣都得比人強:言是嘴皮子,功自然是法術功底;容就是不能長的太歪瓜裂棗,也不能凶形凶相,不然出了事別人鐵定第一個懷疑你;至於德則是兩方麵的,一方麵要能團結群眾,領導大家,另一方麵卻要能下黑手,能出損招,總而言之就是軟硬刀子都要有、黑白兩手都要硬。

沐長離的樣貌是不差的,嘴皮子也還行,法術功底那是相當的深厚,可德這方麵隻占了一半。陳雲鶴讓他出麵去搶活,就是希望把他的性子磨尖一點,要敢打敢拚。不過看沐長離像下山猛虎一樣在人群裏橫衝直撞,各種揭人底子點炮,嚇得那些平素人模狗樣的“大師”無不掩麵而走。現在看來,大概是想多了。

於是沐長離就這麼挨個點名過去,基本上在趕跑了四五個人之後,有眼力價的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個煞星,一個個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被他找上。到了最後,還敢擋在他麵前的人就隻有最早開口的那位愣頭青了。

“西南秘傳咒法?不就是埋魂術麼?你姓孟還是姓馬?滾一邊去!”沐長離連寒暄的耐心都欠奉,伸手就把他趕到了一邊去,隨後走到了九龍神火罩前,單臂架在外殼上,低聲道,“楊總,能逼得您躲九龍神火罩裏,這是中了什麼咒?到現在三還是四了?”

楊炙的眼神閃爍了下,試探著問道:“我是大前夜裏出的事,哥是怎麼知道的?”

沐長離傲然一笑:“我們沐家世代鎮守滇南,有什麼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