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法要……這玩意兒是我就近買的,帶不上地鐵啊主要是。”
“不會吧?榔頭不行,甩棍就可以?”裴律師詫異的道,“不,等等,真可以?”
沐長離尷尬的點了點頭:“就算被發現了,登記過……有證,可以的。”
場麵一度變得十分尷尬,看著接不下去話的裴律師,沐長離擺了擺手做告別狀:“那……師兄,我走了啊,下次有事再聯係。”
“走吧走吧,不送你上地鐵了。”在目送沐長離走後,裴律師隻覺得站在路邊西裝革履的自己手裏還拿著一把榔頭實在像個傻叉,連忙趁著四下無人將其心翼翼的靠在牆角,然後裝作沒事人似的快步走開。
……
沐長離,現年十七歲……虛歲,魔都特殊人才引進培訓學院在校二年生。所謂“特殊人才”其實就是“法術人才”,按照國家統一規範應該是叫“術者”。隻不過不太好擺在明麵上,所以這種學校一般都被簡稱為“術校”。
魔都術校是根據幾個當初的教會學校合並而來,如果硬往上攀祖宗大概可以攀出三百多年的曆史。所以全國上下的術校都曾經一度被曲阜術校壓得抬不起頭,畢竟曲阜可以一路追溯到孔夫子,直到西京術校搬遷到了樓觀台……
沐長離坐的地鐵是專門開往術校的專線,中間不需要繞路,因此時間極短。等到他走到術校赫赫有名的屁股型的校門前,突然看見政教處的嚴主任正站在校門口,嚇得他就是一哆嗦。
其實沐長離平素一向與人為善,在學生裏的人緣很不錯,校裏校外三教九流的人也認識的多,就連食堂的大師傅都能混熟。然而就是對官麵上的人不感冒,見了政教處的人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縮著頭死活不敢話。
尤其是現在,他剛接了私活回來。術校有明文規定,嚴禁在校生承接社會上的超自然業務,畢竟每一個學生都是國家花大價錢培養的寶貝疙瘩,但凡出一點事校領導都承擔不起。
雖底下從來就不存在能夠管住學生的校規,根本管不住的學校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沐長離心虛啊。可惜這個距離實在是太近,被目擊想跑都遲了。沐長離看嚴主任還對自己招了招手,心裏叫了聲苦,一步一步慢慢挪了過去。
“這都要考試了,你上哪兒去了啊?”
沐長離硬著頭皮扯了個謊:“去了趟紀念碑,順道還看了下東方明珠。”
二十年前,東海突然發了洪水,海洋局的術者去祭海當場就吐了血,壓都壓不住。當時半個魔都都被洪水淹了,情況危機萬分,幸虧師及時趕到,擲鐵符入水,施展五雷正法。據當時風雲突變,雷霆電閃,夜如白晝。
等到洪水退卻,人們在外灘上發現一隻長約六米的老蚌,裏麵還有一顆拳頭大的明珠,顯然是被五雷法活活打死的。蚌殼現在就收藏在博物館裏頭,明珠則建了塔展覽。如果魔都全城夜間熄燈,珠光寶氣則可照出五公裏遠,人稱“東方明珠”。
沐長離扯的這個謊其實多少有點生硬,二年級都要畢業了才看東方明珠,實在是有點假。嚴主任笑了笑,也沒戳破,還叮囑了句“出校門要多注意安全”。
眼看嚴主任沒打算找自己的事,沐長離腳下抹油就想要溜。還沒邁步,他就瞧見同宿舍的葉貉正站在校門裏側使勁的招著手,一副十萬火急的樣子,左臂上還停著他養的海東青——這人肯定是放了鷹才找到沐長離的。
豢養服獸在術校裏算是禦靈科的手藝,而葉貉和正統的禦靈科學生還不太一樣,他是家傳的薩滿出身。前幾年的時候,東北內蒙那一片的術校裏還有個叫薩滿科的專業,專門培養教授各類薩滿法術。奈何在現代社會,專業薩滿的需求量越來越少,這一科索性也就被裁撤了。
葉貉是跟著舅舅來魔都的,魔都術校距離東北有十萬八千裏,自然不會開設什麼薩滿科。所以他打從一開始就沒進過薩滿科,而是選修的禦靈、禮法、厭勝這三科。
一般來葉貉也沒焦急成這樣過,沐長離一時間也拿不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連忙向嚴主任道了聲歉,就朝葉貉跑了過去。
結果葉貉第一句話就差點沒讓沐長離背過氣去:“大舅哥,有人想當你妹夫了。”
“你們這群龜孫哪個哪不想當我妹夫了?給我起這個外號還好意思啊?”
“我是真的!”葉貉看沐長離要擼袖子,嚇得連連擺手,“別兄弟沒提醒你,我剛才去打水,正瞧見解滿在女生宿舍門口對你妹表白,周圍已經圍了一大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