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皇前輩,既然你已傳授了我這套天餮碧皇甲的凝練方式,和本脈最玄奧的天餮皇甲決,連心法與招式凝結之法我都熟悉了數遍,為何遲遲不肯定讓我離去?雖然我無法洞穿人心,但前輩的用意,我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半毫……”
賈岸回此時的態度輕鬆了不少,雖然對方算是收自己為關門弟子,但甲皇即將離開人世,不想讓岸回過於傷悲,於是讓他稱呼自己為前輩,雖然這隻是一個叫法的不同,但其中蘊含的意義卻是不少了……
“嗬嗬……我知道瞞不過你,不過奉守那小子,還私自留藏了一塊龍晶碎片,這事情你可能不知,這次他對我的請求,便是讓你過會再出這間密室,而其中的含義,想必你也明白了,他大概和我說了一下這練甲古禮的含義,但我已是自身難保,縱橫奴役滔天,也無濟於事了。”
甲皇帶著頭盔,不再露出真容,其話語中蘊含的威嚴卻是不減絲毫,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自己多麼不濟,但其中的淩然霸氣卻是顯露無疑,岸回低著頭,細細品味其中的含義,他又何嚐不知,對方是將全部的希望與信任都寄托到自己身上,不然也不會這樣說了。
“岸回何德何能,卻讓前輩如此信任……說實話我現在也不知道如何決斷,有些事情,就算做下了決定,心中仍然會有猶豫,就像此時,我知道若是不出去,可能會讓若塵師弟死於非命,但我也會想,這次約定,我也未必要去兌現……”
“矛盾自由心生,你的心中有疑惑與分歧,自然也會誕生無數的雜念,但你必須搞清楚,你最渴望的結果是什麼,就算你的有再多的顧忌,隻要決定了,就不要回頭,這樣才算是我金胤甲皇的不二傳人!……”
“前輩之意我已明了,如此大恩我定當謹記心中,他日我功成之時,必要光複我玄甲一脈!……”……
“三十二號!這是你的古禮牌位,拿好了,若是丟失,你就要從別的弟子身上搶奪了!”
一名身穿武袍的老者平淡的將一枚古樸的木牌遞給賈岸回,對他解釋到,接著馬上將目光投轉到下一位弟子身上,對於他來說,能夠細心的講解,就是仁至義盡了,自己沒必要同這些隨時會犧牲的弟子多費口舌……
拿到了參加典禮的證明,岸回心中卻還在震撼之中,腦海中回蕩起回到赤武域後的畫麵,那日在甲皇的那間密室裏,投稿甲皇一縷殘魂最後的靈氣,得以看見唯烏師兄與若塵師弟以及一幹同門的狀況,那時的他便陷入了深深的抉擇之中……直到對方一語點醒夢中人,他這才鼓起勇氣,依然提前出關,在屋外說出了那番豪言壯語。
之後的事情便如水到渠成,甲若塵雖然萬般不願,但也熬不過岸回的強脾氣,隻好無奈的答應下來,心中的感激,卻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隻是在心中默默的種下了變強的信念,為了不再讓師兄與師尊分心關照的信念……
不論前事,岸回一步步走入了武盟中最大的殿堂——蒼虎殿,一步步踏足在階梯之上,行走時他偶爾會關注一兩道實力與他並肩的身影,匆匆的看上幾眼,便收回了目光,但此時參加古禮的武盟弟子足有上千名,他卻排在了三十二位,這足以說明這場比試,他必然會受到諸多的關注。
“嘿,你看那人,明明是這般修為了,居然還來參加古禮,難道他的腦子有毛病麼……”
“噓……你小點聲,我可是聽說他本來突破到了卸階不必來參加,但是為了一位師弟毅然與對方交換,當然也不能排除他是天賦異稟想來曆練一番,據說很多分脈培育的天才弟子,雖然資質上乘,但因為入門時間過短,隻能將計就計,來參加這煉甲古禮……若是成功,可是能獲得一件本名的五行源甲一件啊!……”
“喝,快別說了,若是讓他聽見,恐怕要來找我們麻煩了,你們也真是,都排在七百多位了,也敢挑戰百位之內的參加者……”
他依然沒有在意什麼,一臉平淡的向前走去,自己早料到會有這些流言蜚語,所以也不算意外,但這些消息卻具有很大的價值,本以為自己這般境界會是前幾名了,卻沒想到更有拿這次古禮做文章的人……
“若塵師弟,你一定要努力修行……不要辜負了師兄的一番苦意才是……”
岸回大步走完了階梯,踏入了殿堂之內,一番老氣橫秋的話語脫口而出,但這究竟是感歎,還是臨終遺言……卻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