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拜師這件事向來都是你情我願的,哪有你這樣強迫收別人為徒的!”白子棋對著老頭怒目而視。
“小子,你答應過要做我的徒弟我才救你上來的,怎麼現在又要反悔了?”
“有本事就要讓我心服口服的拜你為師,而不是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強迫我,”白子棋有些崩潰了,他實在不想繼續在這種地方待上哪怕一秒的時間,“況且先不說你到底能不能教我一些什麼,在這種鬼地方就算我真的學到了通天徹地的本領,出不去也一樣什麼用都沒有!”
白子棋崩潰地將頭埋在了雙腿之中,眼淚不自覺地就流了出來。自己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做,父親和母親還關在地牢裏受著非人的折磨。而這個地沒有日夜的地方根本就沒有時間的概念,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這個地方待了多久,他從未這麼迫切得想要離開一個地方,他覺得這裏就是地獄。
“你為什麼就這麼想要離開這裏?”沉默了許久,老頭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他收起了一直玩世不恭的笑容,變得嚴肅了起來。
白子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了老頭一眼,“誰會想要一直待在這種鬼地方,難道你是自願待在這個地方的嗎?”
“我當然是自願到這個地方的,不然你以為誰還有這個本事把我關在這裏嗎?”老頭說。
“騙子,那你腳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大兩個腳鐐,這裏肯定有出去的地方,當初把你關在這裏的人就是怕你逃跑才給你拴上腳鐐的!”
“這些我早就忘記了……”老頭撓了撓頭說,“這裏時間流逝的速度比外麵緩慢十倍,當初那些人估計早就死光光了。”
“那按照你這麼說你不就在這裏待了一千多年了,”白子棋白了老頭一眼,“你又在吹牛,就算是妖也很難有活這麼久的……”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妖!”老頭一個暴栗敲在了白子棋的頭上。
白子棋摸了摸被敲痛的腦袋,幽怨地看著老頭說,“既然你這麼厲害,那你就告訴我怎麼才可以離開這裏吧,隻要你肯告訴我……”他咬了咬牙,像是做了個什麼很重大的決定,“就算真的讓我拜你為師也可以!”
“拜我為師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嗎?”老頭沒好氣地看了白子棋一眼,“你小子撿了便宜還賣乖,本來還想告訴你出去的方法,看你這態度還是準備陪我在這裏一直待下去吧!”
“你要當我師傅總得有什麼東西能夠交給我吧,”白子棋上下打量了一下老頭,撇了撇嘴,“可是你這樣……”
“那就先給你露兩手再決定要不要拜我為師。”老頭忽然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他看了白子棋一眼,拖著沉重的腳鐐走到了湖邊,將瘦得隻剩皮包骨的手掌緩緩伸入了刺骨的湖水之中。
片刻之後,白子棋的臉上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仿若看到了神跡。
泯滅之都,酒館。
年輕人推開門走進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一股濃濃的汗臭味和酒香味迎麵而來,赤裸著上身的男人們一邊拿著酒瓶一邊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這個陌生的年輕人,眼神裏滿是不屑。
年輕人麵容清秀,穿著胸前繡著薔薇花的黑色羽織黑袍,輕搖著折扇,仿佛完全沒有看到那些聚集在自己身上不善的目光,滿臉笑容地走到了角落裏的一個空桌子前坐了下去。
“客官看起來好麵生,還是第一次來這裏吧!”年近花甲的掌櫃提著兩瓶烈酒走了過來,“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年輕人點了點頭,“你的客人們看起來好像不怎麼喜歡我,我來這裏找人,不知道掌櫃能否向掌櫃打聽一個人?”
“哦?”掌櫃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這裏可是地獄,你要找的人是惡鬼嗎?”
年輕人收起了折扇,笑了笑,從袖口裏拿出了一塊雕刻著繁複古老圖騰的翡翠,順著桌麵推到了掌櫃的麵前,“我沒有見過那個人,這是跟他相見的信物,不知道掌櫃的對這塊玉佩有沒有印象。”
掌櫃伸手摸了摸雕刻在玉佩表麵上繁複的花紋,又抬頭看了看正滿麵春風的年輕人,將玉佩推回了年輕人的麵前。
他笑了笑,卻沒有回答,起身準備要離開。
年輕人打開這扇搖了搖,卻沒有抬頭看已經離開的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