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介和馬春山急急忙忙追了過來,他們攔住二先生,川介說:“二先生,你得給我們弄解藥啊。”
“好吧,我天後你們找洪隊長去要,我爸要配好後給他。”二先生挺認真地說。川介和馬春山這才放心地走回去。
天武問二先生:“你真給他們配藥嗎?”
“配什麼藥,他們沒有會中毒,你到時候給他們一點炭灰糊弄一下就成了。不過這洪廷路可要教訓教訓他,他最壞。給他弄點牛糞狗糞什麼的耍他,他當時在場也受了傷,他是不是主謀這事,我看像。”
大煙狼和大狼狗領著那司令霍當家的帶著一下股兵來了,正迎上了天武。霍彩花和天武二人各自下馬,說不盡的恩愛情。霍彩花問:“你和賀子住到一起去了嗎?”
天武回答:“沒有,不敢啊。我心在你這邊啊。”
“哼,我看你也不敢!”
“這就不對了,是你讓我和她住到一起的啊。”
“你傻呀,我那是考驗你的。”
“我還以為你真心的呢。女人說話怎麼心嘴兩條道啊?我的天啊,差點上當了。要是真住到一起了,你會砍我腦袋的。”
“要是真住到一起了,我也就認了,怎麼舍得看你腦袋,她也是實實在在愛你喜歡你的,她沒有強迫你,她也真不容易,她是個人物,你的善待她。”
世界變了。初入秋天秋風涼,風刮的莊家變黃草本植物死枯了;樹葉變紅變黃,稀稀落落零零散散地被風吹落地。
日本投降了!這大事件震動了中國,震驚了世界。日本無條件地投降了。這對各方人士都是始料未及的。賀子傻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回日本還是留在中國,或者像一些冥頑不化的死黨一樣的剖腹自殺。她不想自殺,她還有女兒在中國,她是母親,她要施展母愛的。可是現在,賀子不知道該怎麼辦理了,無主心骨了,左右都不是。投降是向國軍繳槍還是向共軍繳槍?國軍不在這兒,共軍就是那位女縣長馬二菊。不如就把槍交給那司令霍當家的,他們也是中國人,也打了很多仗。
日本人無條件投降,來得突然。使各方都忽然之間有些懵燈了,不知道該幹什麼了。霍彩花沒有懵燈,她首先想到的去接受投降的武器彈藥,這些又不能獨吞,得和那翠娥平分,那樣才公平些。霍彩花帶人來到公婆家,看自己的兒子和賀子的女兒。她們這回也不躲不藏,大張旗鼓地來到三道河。投降了,投降了的小鬼子們可是不好受了,好像被打轉腦的豬,左右轉圈找不到北,好像被打掉腰子了的豬,渾身軟塌塌的。
霍彩花在天武家看完了孩子,就獨自一人去二先生家。二先生的老婆已從產後恢複,盡管孩子沒有活得下來,大人卻安全了。來到二先生家時,馬二菊也在二先生家,她們一些人準備成立縣政府,研究進入縣城開始統治全縣,搞土地改革。馬二菊已經接到上級指令,要她在這一帶開展土地革命,打土豪分田地。她要打倒的,首先就是趙子和,然後就是那翠娥。趙子和雖是抗日英雄,但他們家是大財主,盡管趙員外已死,盡管趙子和在國軍任軍長,但是他家的土地還是他家的,得給分了。那翠娥家那姥爺死了,但她女兒還在,田地山巒還在吃地租子,這也得打到,分產到農戶。當時二先生的小弟也在,馬二菊說:“小五弟,你來做這民兵隊長吧,給你一杆槍。”
五弟說:“可以。”
馬二菊說:“你來組織青年人參加。”
五弟說:“可以。”小老五當時算是有學問的了,他讀了二年私塾,三年高小,前後念了五年書。
霍彩花說:“二哥,你去找那司令吧,我想和她去見賀子和天武。”二先生說:“你讓我去,那還有什麼說得啊,不過現在,日本人投降了,你派個手下去就成了。”
霍彩花說:“不是那個意思,我也讓你一起去,大家一起談談接收鬼子投降交接的問題。”
馬二菊說:“我們上級領導已經明確指示了,有我們共產黨縣大隊來接收日本人的投降。不許你們染指,你們還真就不能參與。”
霍彩花說:“馬縣長大隊長,你說這話可就是站著說話不要閃了。你們打死過幾個鬼子,啊?你們有幾個人幾杆槍?沒有我們,你們當時存在得了嗎?”
“霍當家的,我們都千絲萬縷的聯係,有情感的聯係,有很多聯係說都不清楚。但是,我們共產黨現在是全國範圍的強大,上級要求我們下一步就是要土地改革,打倒地主階級,剿滅土匪。你是這一代最大的土匪之一,我們以後可是要發生衝突的。我們的大部隊很快就要過來,那時候就會進山消滅土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