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國棋博弈(2 / 2)

天武最近過的壓抑,鬱悶。天武是個很重感情、最講情義豪氣的人。他的不爽心情都是因為那田中賀子所引起的。田中賀子和她的表姐美惠子性格迥然不同,她更顯柔弱一些,溫順溫情。她雖然受虐傾向非常嚴重,但她對待天武沒有使用占領者的權威,沒有起用特權來對待天武,而是含情脈脈地寄希望天武對她有所前進。天武也是知道,賀子是動真情的。

天武重情的同時也重義。他甘心情願地為賀子洗腳,輕輕重重地揉搓她的腳踝骨。日本女人,中國男人,都是人,是兩根正負極的導體,摩擦也起電,但就是不起火。每次到了賀子有所更進一步的要求時,天武毫不猶豫地轉過身軀,離去。賀子沒有過激的舉動,隻是望眼欲穿地看著天武毫不猶豫地離去,但他的腳步卻是輕的,飄的。默默地。

天武也是七情六欲的七尺男兒,非草非木,怎能不動情感?就是石頭也會被焐化的。好在天武的內心世界是絕對地裝著那說起話來連珠炮似的霍大當家的。賀子溫柔,她會盡展女人的所有魅力。女人的健康美,和女人的病態美,她都會舒緩地表現得淋漓盡致。她是個擋不住的誘惑,包括所有的男人。

天武還要受著這一層的嚴峻考驗來折磨,他開始了煩躁。天武對金礦的內幕一點都不了解,他要是問賀子,賀子應該是會告訴他的。因為賀子對他是絕對的信任,況且他又是大童隊的大隊長,日軍的友善代表,就告訴他也不會出事的。但是,這次的“金礦”,是個大陰謀,原則上是,就連天武這樣的人也不許知道。之所以把天武放在最外邊的一層,就是為了封鎖消息。天武又不願意義用和賀子的關係來套取秘密。天武是唯一可以進入到最裏邊的賀子辦公的,而且沒有人敢攔他。他雖然是暢通無阻,但是,就是那最後一道關口,金礦的工地,他是不允許去的。這個規定不是別人規定的,恰恰是賀子規定的。這說明賀子對他也是有所防範的。

賀子對佐藤已經失去了信任,二人之間配合得非常不好,相互之間成見很大。賀子又有美惠子做後盾,並且是這裏的絕對權威。那佐藤也不管不顧,隻是喝他的清酒配人體的內髒做下酒菜。佐藤已經病態,病入膏肓,他對人的內髒發瘋發狂。

天武並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擺脫現在的窘況。因為他對賀子也生情,身體裏變的那根最溫柔最軟弱的神經,也被撥動了,怎麼也會發出一點樂聲來。可是天武隻有把這聲音捂住!

二先生像個落湯雞似的領著四隻大狗,進了天武的駐紮地房子裏。天武看到二先生突然出現在眼前,上前就緊緊地把他抱住了。有千言萬語萬語千言急於要相互傾訴……

天武說:“餓了吧?”

“有點餓。還是先想辦法喂喂我的狗吧,它們比我重要!”

天武讓他的勤務人員去準備,自己急不可待地問起了所有方方麵麵想知道的,他們共同熟悉的人和事情。知音。他們是最好的知音。共同的生長環境,共同的相互友誼,共同的興趣和愛好。天武和二先生要喝點燒酒,天武鍛煉的能喝些,二先生原是滴酒不沾的,今天看到天武弟弟高興,就喝了。天武告訴勤務兵,誰都不許近來。二先生問天武:“你說這小死鬼子們,弄了個什麼金礦?這樣下功夫,是不是真得拿出來就是金,不用提煉?”天武搖搖頭說:“不像,他們的在礦裏邊挖出來的礦石都堆到小河套的一處窪地,現在堆得都要像大山了,好像沒有要把它們運出去的樣子。”

二先生又自言自語地說:“不要礦石,那要什麼?莫不是要山洞?”

“還真有這可能,還真對。他們一定是要這個山洞,那這個山洞有什麼用處呢?”天武也納悶起來。二先生說:“天武,小鬼子壞,你要多留心眼。趙老朽現在在紅鬆嶺,大家都準備把他弄死,你說他到沒到該死的地步?”

“到了,早就超了。”天武說。“不過我想最好還是讓他再多活些日子。如果他死了,廷路子就會變本加厲地幹壞事,他可比趙老朽裏壞多了。有他在,廷路不吃香。”

二先生咬牙喝下一口酒,說:“反正那老死家夥也腿腳不靈便了,他的兩條腿都被廢掉了,都瘸了。”

“那翠娥那邊有這邊的內鬼,這人知道你們所有的機密。我看不僅僅是那個劉魁和廷路派去的呂青山,可能還另有別人。你要提醒她,多注意。”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