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沙百無聊賴地撐著腦袋,坐在電腦前,嚼著已經沒有味道的口香糖,吹了個泡泡。
她的左手放在鼠標上,一直沒有動靜。
屏幕上沒有多少奇怪的東西,隻有六個箱子,兩排,一排三個,形狀顏色質地各異。但她似乎在思考些什麼,遲遲沒有點動鼠標。
“噗”的一聲,泡泡裂開了,粘在她的臉上,她有些煩躁地用手拉下了殘留在臉上的乳白色物體,黏黏的感覺讓她有些不耐,便隨意點了個箱子。
那個箱子外形看起來很普通,不是金銀銅鐵任何一個質地,也不像它旁邊那個木質箱子散發著一種古老陳舊的味道。對於這個箱子,圖片下隻有一句描述:隻要有腦袋的人就不會選這種散發著腐臭氣息的不明質地箱子。
好吧,就當她沒腦袋。林千沙撇撇嘴,吐掉了口香糖,用紙擦了擦粘糊糊的手指,繼續盯著屏幕看接下來的分析。
林千沙剛才閑得無聊,便點開了一個測試遊戲,她懷著半認真半打發時間的心態,鼠標點點完成了前麵五題,這是最後一題,選完之後,她就能看到這自認為對各種人性人格掌握得一清二楚的製作者,對於自己的分析了。
結果,當她點了那個奇怪的箱子之後,一股電流順著她的手指直達她的心髒,然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如果你的人生變成了一個遊戲,放在你麵前,讓你動動鼠標點擊幾個選項,就能決定你的一生,你會如何選擇?
二十二歲的林千沙如同其他大四的學生一樣,處於對於未來的迷茫階段,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或者說,不知道自己以後將會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但是也許是性格原因,隨性而隨遇而安的她並不擔心自己的未來,這種懶散的態度說得好聽點就是及時行樂,說得直白點就是頹廢。
她是一個左撇子,其實更準確一點,她左右手都很擅長。在還是熊孩子的時候,林千沙摔斷了右臂,有那麼一段時間右手都是打著石膏的,無奈之下她用起了左手,以至於後來覺得越來越習慣而懶得換。
從小學到大學,隻要有人看見她可以左右手雙管齊下,總會驚歎一句——好厲害,你一定很聰明吧!
對此,林千沙隻能聳聳肩。也許真有什麼研究表明,慣用左手的人比慣用右手的人聰明,反正她可沒看出來自己如何如何特別。聰明?這可不是一個照麵就能確定的。雙管齊下也隻能說,被老師罰抄寫的時候特方便。
耀眼的白光讓閉著眼的林千沙微微皺起眉,她慢慢睜開眼,白茫茫的四周與麵前的一個發光球體就映入她的眼簾。
等等,這場景怎麼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林千沙皺著眉從地上爬起來,胸前酥麻的感覺讓她意識到,剛才那被電流擊中的感覺並不是幻覺。
這是哪?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四周冷硬的氣息讓林千沙的臉色微微泛白。有很多人都能很淡定很坦然地哢嚓吃著薯片擼著鬼片,但是當靈異事件真正發生的時候,誰都不能肯定自己能淡然地麵對這一切,包括林千沙,她也不能,隻是當她真正受到驚嚇,或者真正處於憤怒狀態的時候,她臉上反而沒有什麼表情。
腦子一片空白之後,無數的恐懼蜂擁而至,但是表麵上,林千沙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微微發白的臉色和顫抖的雙手出賣了她表麵上的平靜。
她默默地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很痛。
林千沙的雙手變得更加冰冷了。
‘測試者1027,信息植入完畢……信息調整……調整完畢……基本資料已建立。測試者1027,歡迎你來到係統空間。’一個機械的聲音一字一頓地在林千沙腦海裏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