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都是跟著九公子走的,本以為他這躁動的性格,應該會把她帶到鬧市中去,可未想到了的卻是,他越走越偏僻。
那裏有一條小河,河上有一座石橋,石橋一邊坐著一位老人,另一邊的林中似乎隱隱站著一個女子,穿著印著紅花的白衣,似乎是一套和服,其姿態宛若畫中人一般,靜靜的立在那,朝這邊看著。
白玉眯著眼睛看著那女子,卻怎麼也看不真切。
不知為何,那女子雖然什麼也沒做,即使動也未動,白玉卻有一種想要衝過去的衝動,那女子好似有一種魔力,那種吸引人的力量。
還未等白玉過去,隻見九公子長腿一邁朝石橋上走去,那腳剛踏上去,就看見那老人立刻站起身來叫住他。
“那裏不能去。”老人聲音急切。
九公子一愣,回頭看了一眼老頭,那眼中帶著一絲迷離:“為什麼?”
“那裏有女鬼索命,凡是踏過這座橋的人,無一人生還,你可要小心啊!”老人說的誠懇,九公子眼中的迷離逐漸消失,甩了甩發昏的頭看著老人:“你怎麼知道?”
“我從小便在這裏住著了,自然是比你清楚的。”老人說著將九公子拽下橋來,他再次回到那小板凳上坐著說道:“我家從我父親開始在此橋守護這了,在此隻為攔住那些被她所迷惑的人。”
白玉聽罷走了過來問道:“為何你不會被迷惑。”
老者雙眼渾濁,似乎在回憶:“可能是因為我是父親的兒子吧。”
白玉卻是一笑,瞬間明了,那女子她認得。
1944年的冬天,城中下著大雪,地麵上已然是雪白一片。 那時的白玉如現在一般,開著酒館,整日無所事事的站在店裏,那時是冬日,其實她感受不到冷熱,但是還是穿著襖子,已示合群。
小裁縫冒著雪跑進店裏,鼻子凍得通紅,手背上也凍得滿是傷痕,在這個動亂的時代,怕是能活下來就已經很不錯了,誰還能管的自己身上為何多了傷痕。
白玉覺得這個小裁縫長得很好看,就端著熱酒走到他旁邊:“天冷了,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見到白玉時,他有些窘迫的低下了頭,手指不停的摩挲著衣角:“我沒錢買酒。”
“無妨,我請你的。”白玉說著將一杯熱酒放在她的手裏。
原本小裁縫以為他的手夠冷了,知道他的手觸碰到白玉的手指時,他才感覺到什麼叫做刺骨的寒意。
“雪太大,進來坐一會吧,屋內暖和。”白玉對他這般熱情,無非就是看著這個孩子長得好看,她年紀再怎麼大,在這個世界呆的再怎麼久,也改不了自己好美色的習性,想當初喜歡和白澤玩,不就是因為白澤長得好看。
小裁縫聽話的走了進來,無奈確實暖和多了,可領小裁縫奇怪的是,這麼溫暖的屋子裏,為何這位女子的手卻依舊這麼冰冷。
白玉又為他斟滿一杯酒,這酒雖是酒,卻和酒不一樣,這酒不醉人。
“你要去何處?”白玉詢問道。
小裁縫似乎有些內向,說道:“回家”
“這大雪天,怎地還往外跑。”
“吳司令請我給他的姨太太做冬衣,我便去了。”
“你會做衣服?”白玉有些驚訝,但是在看到小裁縫的手,搖了搖頭:“這手便是做衣服凍壞的吧。”
小裁縫點點頭,有些窘迫。
白玉抬起手撐著下巴,想了想說道:“小裁縫,我跟你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
“你也給我做件衣裳,報酬是,整個冬日你都可以呆在著暖暖的屋內做衣服還有免費的酒喝。”
小裁縫顯然有些驚訝,看著白玉一臉不可思議:“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在這亂世,生命廉價的時代,竟然還會有如此好心之人,小裁縫懷揣著一分疑惑之外,更多的便會感動。
此後那個小裁縫便住在了那裏。
直到那個女人出現!一切悲劇的起源便從那裏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