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道閃電及幾聲炸雷響過,掩過了天地間所有的聲音,一切盡行籠罩在這場暴雨之中,尤可令人的神智迷亂,辨別不得物事。
就在那黑衣人持刃欲要闖進楊開房間之際,那人猛然止住了動作,緩緩轉過頭來,眼露驚異之色……
又一道閃電,旁邊呈現出了悄然站著的一臉冷若冰霜的朱雲。
朱雲的房間內,那名神秘的黑衣人摘去了罩在臉上的黑紗,這是一名長相猙獰的中年漢子。自朝朱雲躬身一禮,恭敬地道:“小姐……”
朱雲背負雙手,仰頭觀看著牆壁上的一幅字畫,淡淡地道:“誰叫你這麼做的?難道不知道這個楊開是我請回來的客人。”
那漢子低頭猶豫了一下,仍自恭敬地說道:“無人叫屬下這麼做,隻是屬下覺得這個楊開來曆不明,或是能妨礙小姐正在做的事情。”
朱雲冷哼了一聲,轉過身來,嚴肅地說道:“我做事情可是用你來教嗎?”
那漢子聽了,身形微顫了一下,應道:“屬下不敢,屬下這麼做,也是擔心此人日後有可能為小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老爺吩咐過屬下,小姐的安全是第一位的,曾命令過屬下可自行為小姐解決一切可能產生的障礙,所以……”
朱雲不耐煩地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好了,我行事自有分寸。這個楊開意外地出現打亂了我的計劃,令目標失去了蹤跡。所以我借救他為由,以朋友的身份結識他,是想從他的身上另行找到目標的線索,這是我行事的一部分,你怎麼可以貿然的破壞我的計劃。”
那漢子聽了,麵呈惶恐,忙又自躬身道:“原來是小姐深謀遠慮,另有安排,恕屬下愚頓,不明內情,還請小姐見諒。”
朱雲口氣又自一肅道:“我希望日後不要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楊雄,你要知道,我這是代生死門行事,你非生死門的人,有些事情不是你所能理解和知道的,所以你不要幹涉我的事,否則後果你是承擔不起的。父親也應該對你講過,為了兩麵的安全起見,生死門和四通商社在人和事方麵,除了我父女外,盡可能的不要有關聯。”
楊雄額頭呈現出汗水,忙低頭應道:“屬下明白。”
“雪先生還好嗎?”朱雲頓了一下,問道。
楊雄應道:“養在宅子裏這幾年倒還安生。”
朱雲點了下頭,說道:“我這次來杭州,也是為他來的。過幾天我回京城,你隨後將雪先生帶過去,且安頓好了,我日後會用他。”
楊雄聽了,麵呈微訝之色,隨即應道:“屬下知道。”
朱雲一揮手。那楊雄這才施禮退去。
“難道說父親那邊……”朱雲眉頭一皺,臉上隱現出了一絲不安來。
且說楊開一覺醒來後,便有四五名丫環、仆人上前侍候,倒是令從未享受過這般排場的楊開有些手足無措起來。硬著頭皮走過了一番洗漱的程序,而後又坐在一桌子豐盛的早點前胡亂用了些。仆人、丫環們這才收拾了去了。
楊開此時心不由大是懊悔,何以身陷這種“窘況”之中,富貴人家的生活他實在是習慣不來的。自被那朱雲從錢塘江中救起之後,便推脫不開去了,稀哩糊塗的隨了朱雲而來,一切自有些夢幻般的感覺。並且感覺那朱雲愈加的有些神秘起來。心中此時尤其是掂記舅舅林成和王守仁的安危。
楊開心中忽地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種令自己憑生恐意的想法,那朱雲為何強力地挽留自己,而自己又為什麼能留下來,那是因為自己被這個朱雲“挾持”了。楊開已是強烈地感覺到,朱雲與王守仁一事當有莫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