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軍營。

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兒正在被幾個士兵用鞭子狠狠地抽打。

她是個營妓,一個剛剛被送來的營妓。

因為不聽話,不肯老老實實地伺候前線的將士們,她被打了不知有多少次。背上,腿上,手臂上,新傷舊傷,縱橫交錯,其狀慘不可言。這一次,她又把一個士兵的耳朵咬斷了。

“把她拖出去,吊在旗杆上曬曬太陽,曬到她聽話為止!”一個營官提議道,於是,這個可憐的女孩兒被剝光了衣服吊在了旗杆上。

少女誘人的身姿讓這些士兵們垂涎,而那雪白的肌膚上一道道猙獰的血痕讓人觸目,她被掛在高高的旗杆上,漫天風雪無情地吹打著她稚嫩的身軀。

我要死了嗎?腦海中不斷回蕩著那一幕幕火光衝天,殘垣斷壁,還有那個尖銳的聲音:“傳聖上密詔:左司馬洛朝樊謀反證據確鑿,斬立決,洛家一百二十八口,十六歲以上處斬,十六歲以下沒入官家為奴。”

年紀十四歲的她這樣被帶到了西北軍營,營妓,一個供那些粗魯的士兵發泄**的工具,她誓死不從,掙紮,反抗,毒打,折磨,在地獄裏輾轉。

現在,生命正在從她年幼的身體裏一點點被抽去,在這個人間煉獄裏,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忽聽一陣馬蹄聲傳來,有人闖入了軍營。士兵們紛紛舉起兵刃,喝道:“什麼人!”

話音未畢,紛紛慘呼倒地。霎時間,天地寂靜無聲。

她睜開雙眼,看見雪地裏,一個銀白鬥篷的男人靜靜地跨坐馬上,俊美的臉龐便如同被這寒風凜冽雕刻而成,帶著銷魂蝕骨的寒意。一雙亮如星辰的眼眸,帶著鷹一般的淩厲靜靜凝視著她。

“你是洛唯錦嗎?是的話,點一點頭。”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點了點頭,閉上眼睛的時候,她看到他挑唇一笑,這一刻,她在地獄裏看到了光明……

三年後。

冷烈霆坐在歌舫裏,修長幹淨的手指,摩挲著碧綠的翡翠杯。狹長的鳳目微微半睜著,看著台上那個翩翩舞動的絕色舞娘。她身姿是那樣的婀娜妖嬈,舉手投足顧盼生輝,回眸間嫣然巧笑,眼波流轉,媚態百生。他的目光漸漸幽深,眼神中不隻是激賞,讚歎,還有著更多的說不出的東西。

這女子就是十七歲的洛唯錦,而台下坐著的那個男人,就是她三年前的救命恩人。他救了她,為她治傷,找了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藥,將她一身的瘡痍疤痕全部除去,還給她請了最好的師父教她琴棋書畫,教她禮儀,教她唱歌跳舞,還有怎樣勾引男人。

她的命是他給的,所以無論他讓她學什麼,她都用盡全力去學到最好。所以她拚命的舞著,展示著自己最美的一麵給他看。

可是,三年了,她卻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她隻叫他公子。他從來不說,她也從來不問。

曲盡,她走下台,來到他的麵前。

他笑著說:“很好,又進步了不少。”

每次聽見他的誇獎,心頭都會微微一暖,似乎這麼多年所受的苦,都不算什麼了。

他盯著她的臉,問道:“知道我這樣訓練你是為了什麼嗎?”

“知道,為了報仇,向皇帝討回我洛家的血債。”她低著頭,乖巧地回答。

“很好,你還記得我的話。你進步的很快,該學到的東西你都學會了,現在就隻剩下一樣是你不會的。”

她微微驚愕:“什麼。”

他的聲音溫潤斯文,卻吐出四個很粗俗的字眼:“伺候男人。”

她微微紅著臉:“殷大娘沒有教我。”

他勾一勾魅惑的唇角:“這個,由我來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