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毫無防備,所以她得手的輕而易舉。
拔出刀子之後,他胸口還往外噴血,東琉璃撿起汗衫蓋住傷口,然後看了一眼男人死不瞑目的臉。
哼,一點都不像百裏雲川。
她換了身衣服,提著箱子,自自然然的離開了船,然後不知去向。
西省某碼頭發現一具男屍並不算什麼新聞,社會動蕩,犯罪頻發,碼頭人流量又大,而且人口資料還沒有複原,警察查幾沒查到什麼線索,知道這也算是個無頭案,幹脆把它拋到腦後,隻告誡人們黑之後不要隨便外出。
東琉璃帶著錢銷聲匿跡逍遙法外的時候,紀暖在西聯的情況開始急劇惡化。
之前她還可以行走,但是經過幾次毫無征兆的昏倒之後,她就站不起來了。
初六和顧原都來看過她,看完之後也不知怎麼辦。
醫生都束手無策,更何況他們不是醫生。
陳文珊也跟陸澤在一起,雖然兩人還沒結婚,但也基本等於夫婦了。她在外一個人住著無事可做,幹脆過來照顧紀暖,初六也覺得可行,畢竟陳文珊是知根知底的。
陳文珊挺喜歡紀暖和格裏,因為這兩個都是漂亮人物,而且身懷絕技,特工一樣降臨到她的村子裏。
隻是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久?格裏居然已經犧牲,紀暖也變成這個樣子。
她心疼紀暖年紀輕輕就得了不治之症,很心的照顧著,而且也得了紀暖的一項差事。
“我的手握不動筆啦……”紀暖倚在床頭,含羞帶愧的看著她笑,“可以幫我記錄一下筆記嗎?”
陳文珊用力點頭:“當然可以!”
然後,她就成了紀暖的“書記”。
紀暖的死亡筆記一半都沒寫完,就變成了陳文珊捉刀代筆。
她口述,陳文珊記錄,有時寫著寫著,紀暖就睡過去了。
一日,陳文珊回到家,心情沉重的看著丈夫:“我覺得紀暖快不行了。”
陸澤脫隱形護甲的動作頓了頓,然後繼續把護甲解下來放在玄關的櫃子上:“她情況很不好嗎?”
“她今昏睡過去了,從中午到我走都沒有醒,以前……都是一二十分鍾就醒聊。”
陸澤起身,在她肩上一拍:“她隻是太累了,別亂。”
“這些我幫她代筆做筆記,就覺得很奇怪……”陳文珊拽住了陸澤的手,不讓他走,“為什麼,你們不讓她見見百裏雲川呢?”
陸澤回頭皺眉:“你管這麼多幹什麼?不見他是紀暖自己的選擇。”
陳文珊不依不饒:“可是,如果她後悔了呢?你們真忍心看著她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上路?”
陸澤甩開她的手,心煩意亂的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陳文珊也不知怎麼,突然來了那麼大的氣。
“那我該操心什麼!你總不在家!我跟瑪莉安娜又不到一起去,我隻有紀暖一個朋友!你不也是她的朋友嗎?你們不都是她的朋友嗎?難道真的就這麼把她藏到這裏,直到她病死嗎?”
陸澤一怔,看了她一眼,沒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