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相報何時了?紀的為人我了解,她最是心軟,如果不是你先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也不可能對你下這樣的狠手。”
不管居穆寒怎麼裝可憐,齊嘉都不為所動。
居穆寒見齊嘉對紀暖感情頗深,不是自己一時半會兒能動搖的,笑了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們也沒什麼可的,等她拿了槍彈回來,我就放人。”
齊嘉還是第一次聽他要用肉票換槍彈,不覺有些心驚:“你……你換槍彈幹什麼?”
居穆寒扶著樹站起來,對她冷笑一聲:“你呢?”
“要是我們死了,你可是屁都換不到!”齊嘉直著脖子喊,“給我鬆綁!我要看看孩子!”
居穆寒手底下還有五六個人,看守兩個肉票不成問題,更何況這兩個肉票還有一個是嬰兒。
看住的,想必大的不會逃。
居穆寒一擺手,一個鳩形鵠麵的隨從上前,一刀割開縛在齊嘉身上的繩子。齊嘉被捆一夜,手指都僵硬了,她做了好一會兒才能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去抱紀心。
紀心哭了大半夜,那些心黑手狠的家夥,為了避免她的哭聲引來喪屍,直接在她嘴裏塞了個髒襪子。
齊嘉過去抱住隨便扔在地上的紀心,看到孩子臉色發青,嚇壞了,趕緊扯出襪子輕拍她後背。
孩子命大,並沒有因為一隻襪子就死了,這會兒睡的不住夢魘,被齊嘉抱住之後才好一點,抽抽搭搭的往她懷裏縮,睡沉了。
齊嘉看著周圍這群虎視眈眈、不通人情的畜生,簡直想給他們一人來一刀。
連她都暗恨,紀怎麼沒把這匪首炸死呢?炸死就沒現在的事兒了,有些人,真是死不足惜的。
氣很好,居穆寒背靠在一棵樹上,很愜意的揉傷腿。
他這腿當初如果能得到很好的醫治,還是有救的,可惜他到哪裏都是過街老鼠,不可能得到好的醫治,於是就落了一輩子的病根,一輩子都是個瘸子。
齊嘉抱著紀心,雖然也生出了自行逃走的心思,可居穆寒既然做的出綁票的事,也不會在意撕票,如果隻有她自己也就算了,她願意拚一把,可現在還有紀心,她不能帶著孩子冒險。
忐忑不安的坐了一會兒,紀心睜了眼。
紀心是個嬌氣的孩子,不見紀暖就要哭,可是這回她醒了也沒哭,睜著兩隻哭紅的大眼,怯怯的抓著齊嘉的衣襟,是睡迷糊的樣子。偶然扭頭看到了居穆寒那打扮,紀心嚇一跳,打了個嗝就要哭,可齊嘉一哄,她就扁了嘴,不敢哭了。
居穆寒看了她們一眼,對隨從道:“給她們舀點魚湯。”
“是。”
不多時,一碗腥氣的魚湯送到她們跟前,齊嘉沒敢挑三揀四,吹涼了湯往紀心嘴裏送。
紀心喝了一口,受不了那腥氣,舌頭一伸,“哇”的一聲就吐了。
齊嘉趕緊拍打,怕她嗆到,紀心張著嘴咳了很久,可憐巴巴的蔫了,再喂也不肯喝。
齊嘉心疼的要命,可這裏哪有代乳粉給她喝呢?她隻好看向居穆寒:“喂,有沒有白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