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已經找到過夜的山坡了。
李魁無精打采的倚在車下,耷拉著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三隻獵犬圍著格裏蹲下,很乖巧的吃他喂過來的烤肉,紀暖抬眼看他,發現他神色淡淡,很專心的喂狗,明明知道她在看他,卻看也不看她一眼。
生氣了,這家夥,鐵定還在生氣。
“咳咳,嗯……”
紀暖清清嗓子,想跟他搭個話,格裏察覺到,卻是突然站了起來,走到車裏拿東西去了。
“……”
紀暖張張嘴,和獵狗們麵麵相覷。
他們在一起之後都是格裏主動,像現在這樣甩臉子還是第一次。
好吧,甩臉子也是她活該,誰叫她一點都不在乎他的感受。
格裏在車上遲遲不下來,可能就是不想看到她的臉,紀暖本著有矛盾不過夜的原則,舍下老臉走過去,果然看到他正坐在後座上,兩條長腿搭在前排座位,但他腿太長了,車裏空間看起來十分逼仄。
紀暖站在門口,先擺出笑臉:“格裏……”
格裏冷著臉,扭頭看著另一側,不理她。
“嘿嘿……”
紀暖爬上車,硬是湊到他身邊坐下,把腦袋枕在他肩上。還沒話,就聽到他冷冰冰的:“熱,別靠過來。”
紀暖不聽,還伸手抱住他胳膊:“我冷!”
“冷了自己烤火去。”格裏抽出手,自己抱著手臂,擺出一副刀槍不入就不原諒你的模樣。
以往都是別人上趕著哄她,突然被這樣冷落,紀暖一時有點落差,心裏還挺難過。
可是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格裏被東琉璃帶走好些,她費勁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找到他,他卻為東琉璃各種好話還把她帶在身邊,那自己心裏也鐵定是不好受的。
於是她幹脆,不要臉了。
紀暖張開手臂,把他整個人抱住,她也就等於趴在他胸前了,格裏不想看她,撇開臉,可她跟塊牛皮糖一樣,轉哪兒都能看見,格裏有點生氣了,抓著她肩膀往旁邊一推:“不要煩我……”
紀暖掙出他的手,撲進他胸前,暖暖的撲了個滿懷:“不要,就不!”
格裏還想推她,可她抱得死緊,兩條手臂還挺有勁兒,勒著他的腰死活不鬆手。
他推她的手慢慢的就使不出力氣了,最後一聲歎息,他把她摟在懷裏,語氣沉重又無奈:“你這個害人精……”
“謝謝你找我。”
“隻有這個?”
“謝謝你在乎我。”
“哼……”
“謝謝你愛我。”
“誰愛你了,自戀,我沒有,你這麻煩精遲早要害死我。”
紀暖在他懷裏搖頭,把腦袋滾成一顆毛茸茸的獅子頭:“我才不會害你呢……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但是也不能全怨我,我讓李魁給你報信了,他不願意……等他傷好了,你打他一頓出出氣吧!”
格裏長歎一聲,兩手扶著她的腦袋,把她從懷裏拔出來:“那你呢?我也要打你一頓出氣嗎?”
紀暖扭扭捏捏的道:“我也覺得應該打,可是你這麼愛我,怎麼下的了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