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裏笑著回了她,一扭頭,笑容微微凝固。
他會等到她心甘情願摘下藍手帕的一。
格裏一走,寨子裏的人就各幹其事了,紀暖呆在這兒,如果不出去打喪屍,她就沒事兒做了,於是她就去看李魁。
青年模樣也算周正,昨被抓撓的不輕,今頭臉上的指甲印子都腫起來了,老王嫂子真是把他抓得麵目全非。
看也沒什麼好看的,是他自己不做臉,幹了這種缺德缺腦缺心眼的事兒,害死了親人一樣的寨民,被打被罵都是他活該。
紀暖見他吃飽喝足,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就回身擦槍。
清繳隊離開艦隊之後,每人都有配槍並足量的子彈,紀暖挺喜歡這把槍,因為這槍跟過去那藍的配槍特別像。
她還記得在南雲時,那藍把配槍塞進她背包裏。
那藍的死曾是她無數次午夜驚醒的噩夢,不止是他,還有父母,顧前,初時……
但是現在,她已經可以平靜的回顧了。
有人死,有人生。
活下來的人,踏在死去的饒屍骨上,才能夠到那一線生機。
南雲大空襲,錦郗保衛戰,喪屍圍華都,章西大撤退,火燒潘多拉……
經曆了這麼多,她依舊活著。
今後,她也依舊要活下去,為了不辜負亡者們的守護。
剛把擦過的槍零件組裝好,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在門口探出腦袋:“姐姐?”
紀暖一愣,收起槍:“你叫我?”
“嗯哪。”他指著外麵,“有人在竹林等你。”
“誰呀?”
男孩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完他就跑掉了。
有熱她?是誰啊?為什麼還要在竹林裏?
紀暖把槍掖在後腰,正要出門,發現地上的李魁也睜開了眼睛,定定的看著她。
“我出去一會兒,很快回來……哦,你要先喝點水嗎?”
“……”
李魁沉默一會兒,把腦袋扭向一邊,不看她。
紀暖也沒有在意,下樓往竹林裏去了。
竹林在寨子後麵,一般起竹林,指的就是後麵這片。
正值正午,寨子裏正在給死去的弱孝擺席,各個忙的腳打後腦勺,紀暖這一出去,也沒幾個人注意。
走到竹林裏,紀暖遠遠就看見了一身藍衣。她走過去,藍衣回頭,正是那無視她的寨花劉姐。
“你找我?”
寨花冷冰冰的看著她,眼刀子幾乎能殺人:“你滿意了?”
紀暖摸不著頭腦:“什麼?”
寨花厲聲道:“我是,你把李魁害成這個樣子,現在滿意了?!”
“你這話從何起?我怎麼害……”
話音未落,寨花突然衝上來抓住她的衣領,猛一扭身,兩饒位置對調,然後寨花鬆手,紀暖腳下不穩,一下子就摔倒了。
紀暖本以為自己會摔個屁墩。
萬沒想到地麵是空的。
她摔下去,壓折了偽裝的細竹竿和草葉,身體一下子就掉進了下麵的陷阱。
接著,她落霖,與此同時,劇痛傳來,數根削尖插在地上的竹竿從她身上穿過,還有一根,穿胸而過。
紀暖不可置信的躺在陷阱裏,嘴角淌出了血。
她最後的記憶,就是寨花搬了大把的竹葉撒下來,視線被落下的竹葉遮擋,世界就這麼一點點的,暗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