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情歌,昨晚剛學的,獻醜了。”克裏斯還有點害羞,撓撓腦袋,笑嘻嘻道,“大意就是講一個牧羊少年愛上了住在城堡裏的姑娘,他每都經過城堡,在姑娘窗口能看到的樹下放一支玫瑰花。”
“一支花,能看到嗎?”
“紅玫瑰,應該能看到吧?”
“最後他們在一起了嗎?”
克裏斯笑笑,露出一顆虎牙:“我還沒學到第二段呢,如果你喜歡,我明唱給你聽。”
“好的。”
“珊妮姐今的氣色好了很多呀。”
“戴著口罩你也看得出來?”
“當然了,你的眼睛很有精神,隻是……”他歪著頭打量,“隻是看起來有點憂愁,我可以為你分憂解難嗎?”
“我在這裏待太久,有點悶,又想起了去世的父母,所以……還請見諒。”
“這是人之常情啊,抱歉問了讓你傷心的事。”克裏斯磨磨腳尖,斟酌片刻道,“不如,等下我帶你出去看海豚吧!有一片海域離這兒不遠,它們經常去做客——”
著,他又湊過來,壓低聲音道:“軍隊也管不了那麼遠。”
紀暖楚楚可憐的問道:“真的可以嗎?”
克裏斯得眼睛一下子就亮起來:“當然沒問題!我這就去安排!”
見他高心轉身就要走,紀暖一把拽住他。
內心在激烈的掙紮。
這趟出海對於克裏斯來,基本上是有去無回,她還是不想犧牲這個年輕人。
克裏斯一愣,回頭:“珊妮姐……”
這個名字讓紀暖徹底清醒。
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裝什麼慈悲?
再猶豫下去,也什麼都改變不了。
她慢慢鬆開手,對他微笑:“出行可以帶保鏢嗎?他們一直跟著我……啊,我就帶一個人,可以嗎?”
克裏斯回神,有點失落的一笑:“我還以為……”
“嗯?”
“……”克裏斯看著紀暖,忽然湊過來,隔著口罩在她嘴唇的位置親了一下。
他的親吻很輕,紀暖卻是一下子愣住了。
親完之後,他很是懊悔,站立不安的看著紀暖,但眼神很是真誠。
紀暖覺得,這家夥是來真的。
她緊緊攥著衣擺,仰起臉,微微眯起眼睛一笑:“待會兒見。”
驚喜立刻就表現在臉上,克裏斯高心跟什麼似的,嘴巴一咧,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傻傻的笑起來,然後有點語無倫次的告了別,暈乎乎的走了。
紀暖關上門,臉上的微笑消失。
站在門後的陸澤一聲冷笑:“沒想到,你行情還挺不錯的。”
“住口。”
“你放心,剛才的事我不會告訴百裏雲川的。”他轉過身,道,“就是不知道你要帶的一個保鏢是誰?”
“是你!是你,行了吧!”
紀暖摘下口罩,坐在床上,胸口就像被棉花堵住了一樣。
她明明是沒有見過克裏斯的,可不知為什麼,她對他的冒犯完全不生氣,隻是在看到他微笑的時候,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