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擦去血跡之後,她臉上的傷口已經完全消失了。
紀暖抬眼看著他,表情冷冷的。
歐翰卿放下手,轉身看著來找樂子的那個男人,道:“既然人家姑娘不願意就算了。”
他輕飄飄一句話,勝過紀暖一堆,底下人看看自家老大又看看紀暖,唯唯諾諾一陣,紛紛退了下去。
人都走了,紀暖也懶得搭理這男人,想折回去看夏枚枚的傷勢。
歐翰卿卻是一把拽住她的手,把她整個人都提起來了:“你明明知道,隻要報我的名字就能省去很多麻煩。”
紀暖不領情,甩開他:“是麼?如果你的手下聽得懂人話,能省去更多麻煩。”
歐翰卿臉色微寒:“你什麼意思?一定要這麼跟我講話嗎?”
“嗬嗬,我隻是實話實。歐翰卿,我來救的是人,不是一群畜生。”
“紀暖,在這種地方,誰都不容易……”歐翰卿吸了口氣,緩緩道,“你以後也少管閑事,做好你本職工作就是。”
“那也不好,萬一我做實驗時手抖注射錯,或是多了什麼變量沒有注意到……”
歐翰卿冷冰冰的:“你不會想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下場的。”
紀暖反唇相譏:“那就管好你手下褲襠裏的玩意兒!畢竟發情的東西都不大好控製。”
“……哼。”
歐翰卿沒有討到什麼便宜,看了紀暖一眼,轉身走了。
房門合上。
夏枚枚已經被江楚楚扶起來了,江楚楚心翼翼的給她清洗上藥,雖然已經盡量放輕了動作,夏枚枚還是疼得不住掉眼淚。
紀暖走過去,很是愧疚:“抱歉,他們……”
夏枚枚看到她過來,立刻起身抱著她胳膊,藥也不塗了,嗚嗚嚶嚶的掉眼淚:“謝謝姐姐……你真的好厲害,敢跟他們這麼話!那個老大是不是也很顧忌你?太好了……有你在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紀暖有些無奈:“我也沒做什麼,你先坐下塗好藥吧。”
“姐姐,我們的身家性命就寄托在你身上了,你一定一定要救我們走啊!”
“……我盡量。”
夏枚枚這才放開她,眼神裏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
紀暖也有些無奈。
無意一抬頭,她對上了江楚楚的目光,發現江楚楚神色冷冷的,見她看過來,視線就立刻落到別的地方去了。
隻是,她臉上的冷漠還沒有完全收起來,紀暖把她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心裏有些納悶。
這應該不是錯覺。
她怎麼覺得,江楚楚似乎——
看她不順眼呢?
難道自己剛才又了什麼不該的話?
紀暖暗暗自省,並沒有發現什麼過分的話,也沒有冒犯到她們的地方,為什麼江楚楚總是用這副被欠了二五八萬的眼神看著自己?
夏枚枚隻是被子彈擦到了,皮外傷沒有大礙,包紮好之後就活蹦亂跳了。
江楚楚也沒有關心紀暖的意思,直接把醫藥箱收了放櫃子裏,然後躺在床上,背對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