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一次都沒回頭。
解封臣也驚訝於她的那句話,見她真的就這麼走了,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他有點同情的看著百裏雲川,斟酌再三,道:“你放心,隻要有我在,軍部沒人能動的了她。”
百裏雲川恍若未聞。
江南也待不住,走上前,將一個包裹遞給他:“雲哥,我……我能做的隻有這個,如果要恨就恨我吧。”
百裏雲川站在原地,淒然一笑,無動於衷。
恨?
有什麼意義?
她還是離開了他,連頭都沒有回。
江南怕他想不開,但雲哥絕不是那種會自尋短見的人,猶豫片刻,他把包裹擱在甲板上,然後也後退回快艇。
既然離別這麼讓人傷神,不如早點結束。
解封臣叫若頭返航,跟百裏雲川道別,他也跟沒聽見一樣,一個人站在船頭,身形消瘦,麵目越發模糊,終於成了海相接處的一個黑點。
紀暖選擇了協助研究。
她本就在華夏軍團的領海裏,上頭下令,一路綠燈,她幾乎是被解封臣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航空母艦“未來號”上。
從艦載型雙座戰鬥機上下來,站在斜角飛行甲板上,紀暖摘掉戰鬥頭盔,看著早就恭候在外的一行人。
除卻站崗的官兵,甲板上站了一群神色凜然的白大褂,為首幾人穿著軍裝,中間那人發須花白,但精神矍鑠,見到紀暖的時候,臉上笑出了深深的褶皺。
“紀暖同誌,我們又見麵了。”
解封臣也從戰鬥機上跳下來,引著紀暖往前走。
紀暖看到了那人肩膀上的軍銜,心裏猶豫片刻,最終也沒有敬禮,而是伸出了手:“溫司令,您好。”
這蒲公英一樣的老人不是別人,正是溫謙和溫總司令,如今在華夏軍團首屈一指、獨攬大權的最高指揮官。
溫謙和是見過紀暖的,雖然跟她不常見麵,但總能從旁人口中聽到她的事情,如今,人類存亡在此一人,他也知道紀暖失憶,不得不拋掉過去的看法重新打量她。
看到紀暖那清澈無畏的眼神,不憐惜是假的。
這個孩子還沒有二十歲,比自己的女兒都要。
把華夏乃至全人類的重擔壓在她一人身上,這不公平,也由不得她拒絕。
所幸她接受得很果斷,連雲川都沒有過多糾纏,否則,就算會流血,他也得把人弄到手裏。
畢竟,他要對所有人負責。
跟總司令打過招呼之後,後麵恭候的白大褂的負責人就上前交接了,紀暖最後看了解封臣一眼,什麼也沒,轉身跟著走了。
解封臣手裏還拿著她的頭盔,沉甸甸的,壓的他心痛。
這個死丫頭,未免也太狠心了,怎麼能連一句“再見”都不跟他呢?
白大褂把紀暖帶走之後,溫司令依舊沒有離開,身邊人也都識趣避開。
解封臣知道他這是有話要,故知情識趣的上前兩步,等著上峰的交代。
“這次帶她回來,雲川真的沒有反對?”
果然是在擔心這個。
解封臣肯定的道:“他們兩人大概昨晚就商量好了,今分開的時候,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頓了頓,他苦笑一聲:“這女人也未免太狠心了,雲川……我看著他都覺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