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有兩種可能——第一是華夏軍團有內訌,第二就是別的軍團已經滲入華夏的地盤。
一支疫苗,居然會牽扯出這樣的內幕。
百裏雲川對她的保護和擔心不無道理。
可是現在……
身份泄露,一切形式的保護都已經功虧一簣了吧?
她真不該自作主張,至少在行動之前,應該跟雲川商量商量。
後悔也晚了,除卻對自己計劃的盲目自信,她心裏其實也是有隔閡的。
自從遇見何叔語和高晨,知道那藍、顧前、初十的存在之後,她對百裏雲川就有了懷疑。
她不怕他過去的傷害,隻是不能忍受欺騙和隱瞞。
他……
騙了她。
如果信任問題不能得到解決,就算這次能夠脫險,她以後也是不會對他推心置腹的。
她很亂,心也苦,路上病病怏怏,看起來越發萎靡。
一開始,白冬陽還以為她在假裝柔弱,沒想到到了晚上,士兵找到落腳地,要解開她的手銬放她去睡覺,她手腕一落下來,整個人都栽倒在那人身上,不省人事。
“白先生,她發燒了!”
白冬陽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眼看PlanA馬上就要成功,卻被迫切換成PlanB,又要花費好幾時間,夜不能寐,提心吊膽,紀暖又病了。
她是如今世界的首例也是唯一一例免疫者,上頭命令,不容有失,如果發燒隻是一場感冒,那也夠他受的了。
白冬陽除了學者身份還是醫生,隨行的人也都有野戰經驗,診斷之後確定紀暖是受涼感冒。
因為不清楚西藥對她的身體會有什麼副作用,白冬陽隻能用物理降溫的方法幫她退燒。
酒精棉、藥酒、燒酒、白酒全都用上了,紀暖身上被他擦了三四遍,可沒有半點作用,她燒的越來越厲害,整張臉都是紅彤彤的。
燒到半夜,她自己都難過得受不住,兩手抓著衣服嚶嚶的哭,聽得白冬陽很是忐忑,幾乎都要給她跪下了:“祖宗!紀大姐!你到底是哪兒不舒服啊?振作一點,好好睡一覺,明早上就沒事了,啊……”
紀暖聽不見他的話,像條被卷上岸的缺水的魚一樣,大口大口的呼吸,哭聲破碎。
“雲川……好痛……”她的眼淚一行行的往下掉,“雲川……救救我,雲川……”
她隻念著百裏雲川,白冬陽真想再刮她兩個耳光,可情況不明,她最大,他隻能軟語安慰:“你聽話睡覺,他在的,他很快就來了……”
紀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斷斷續續的告訴他:“我肚子……好痛……我……我……我一直……沒迎…告訴你……我……”
白冬陽皺眉靠近她:“你沒告訴他什麼?”
紀暖是真的燒糊塗,也疼糊塗了,根本認不出身邊人是誰。她抓緊了白冬陽的衣袖,瀕死一般喘氣,一字一句的道。
“我……可能……有了你的孩子……”
話音剛落,她閉上了眼,抓著他的那隻手落下,摔在身邊。
白冬陽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