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非同可,看著隧道的那人猛然驚動,扭頭過來,正和紀暖大眼對眼。
他顯然認出了紀暖,一邊掏槍一邊咬牙切齒的槳臭、娘、們兒”,紀暖推開死人,伏地抓槍,終於趕在他開槍之前解決了他。
然而,沒有消音器的槍響無異於警鍾,“砰”的一聲在暗夜裏炸響。
雷澤團始終對這裏顧慮頗深,在外也有布防,槍聲一響,不出多時,紀暖已經被看守生擒,五花大綁的推到陸澤跟前了。
隻身闖進雷澤團大本營的時候,紀暖並沒有看到陸澤,所以,這兩人距離上次見麵,已經隔快一個月了。
紀暖被帶到一輛不知從哪兒找來的戰術車上,跪在地上,陸澤抓著她的頭發,她被迫抬頭看著他。
比起一月之前,陸澤也消瘦不少,臉上還有幾道擦傷,身上衣服也是過去的款式,夏轉秋的溫差也影響不了他,他的手很大很暖,看著紀暖,表情似笑非笑,最終還是笑了起來,鬆開手,退回去坐下,側身對那個一直沒話的男人道:“沒錯,如假包換,就是紀暖。”
雷澤團裏能讓陸澤正色話的人,大概就是莫雷了。
那男人也的確是莫雷,比起陰沉書生氣的陸澤,他看起來像個有板有眼的威嚴家主,看著紀暖,濃眉微皺:“哦,不會感染的活體,在下麵待不住,想出來了?”
紀暖不回他,反問道:“怎麼,你還想殺我不成?”
後麵一個看守早就厭倦沒日沒夜的守株待兔了,一腳踹在她後背上:“啐,臭女表子,雷哥問你話,你特麼的回答就是了,別嘰嘰歪歪的!”
紀暖被踹倒,重重撞在戰術車堅實的車壁上,半邊手臂都麻了。
她吃痛,也沒人扶她,連莫雷和陸澤兩人也都坐在原處,好整以暇,一點都沒有因為她是痊愈者或是女人就手下留情。
能摸爬滾打活到現在的,就算是女人也變成了夜叉,更何況她臉上身上還沾著她殺掉的守衛的血。
紀暖知道,這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一旦露底,就等於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她忍了疼,自己爬起來,旁人仍是把她按跪在地上,不讓她起來。
“你膽子不,殺了我們四個兄弟。”莫雷道,“算上之前的——紀暖,你有十條命都不夠抵。”
“可你還是不會殺我。”紀暖的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在昏暗的車廂裏,就算跪著,她也不肯低頭,就這麼直直的看著他。
莫雷“嗯”了一聲,傾身捏住她的下巴:“你得對,我不會殺你,至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的死,但我有很多辦法,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到莫雷碰她,一旁的陸澤眼神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紀暖身上有股血腥味,但也有股淡淡的香氣。莫雷顯然是嗅到了,湊近又嗅了嗅,確定香氣來自她的頭發,是洗發水的味道。
看來,她這些日子肯定過的很不錯,連洗發水都用得上。
莫雷捏緊了她的下巴,語氣開始變冷:“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