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兩手捧著她的臉,將她腦袋抬高,在她耳邊咬牙笑道:“暖,我待你不薄,石頭也有捂熱的時候,你卻要殺我。”
“嗚……”紀暖聽不見他的聲音,隻聽得到一團模糊的吐息,仿佛惡魔的耳語。
她別開臉推他,帶著哭腔:“咳咳……滾……滾開……”
“你把我惹毛了。”
金毛重重摔下她的腦袋,下麵是枕頭,不至於摔痛,可足夠把她摔得頭昏腦脹。
趁他起身,紀暖也想翻身離開,但是用不上力氣,待到床邊響起腳步聲,她眼前終於能看到光亮,下一刻,滾燙的水從肩膀澆下來,她痛的尖叫起來。
“啊——!”
聲音之尖利,金毛聞聲,眼裏滿是瘋狂的暢快。
紀暖被熱水淋得尖叫打滾,從床上掉了下去,仿佛全身的皮肉都被撕開,她痛的隻剩下慘叫和顫抖的力氣。
自己燒的那壺水,原原本本的淋到了她身上,單薄的家居服下,皮膚已經通紅一片。
紀暖沒能站起來,她疼壞了,兩手根本使不上力氣,滿臉都是淚,而格裏弗斯絲毫不想憐香惜玉——他可以做一個地地道道的紳士,但他不想。
他拽著紀暖的一隻手,硬是把她拖到了浴室裏,打開花灑調到最涼,劈頭蓋臉的往下澆。
紀暖被他丟在浴缸一旁,身上冷熱交替,頭發濕漉漉的披在身上。那幾乎快要燒開的滾水燙壞了她的皮膚,冷水陣痛,她覺得好了一些,可是,還是很痛,很痛。
在劇痛和水聲中,她終於明白,月升初一的沒有錯,這人很危險。
是她自己在這裏過得太過輕鬆,錯估敵情,才以為金毛這種位高權重的代言人會把睡顏毫無防備的暴露在她麵前。
也不想想他是誰,也不想想,月升團尚且在潘多拉手裏吃了不少悶虧,這潘多拉的二把手,能是一個可以被她這種菜鳥輕鬆解決的人物麼?
是她太真了。
燙贍劇痛慢慢緩解,紀暖感到了冷,縮成一團直打顫。格裏弗斯關了花灑往浴缸裏一扔,然後蹲在她麵前,抓著她的頭發,逼她抬頭看著自己。
“還敢反抗我麼?”
紀暖顫巍巍的吸了口氣,緩緩搖頭。
不管敢不敢,她現在除了搖頭,什麼都做不出來。
她好痛……
好害怕……
雲川……
雲川啊……
格裏弗斯收緊手指,紀暖覺得頭皮很痛,微微睜開眼看著他,也看到了他臉頰上一道半指長的傷口,淺淺的,還不如她用指甲撓的。
鋼管刺下去的時候,隻有翹起的鐵皮碰到了他,才劃出這樣一個傷口。
可惜功虧一簣,她惹怒了格裏弗斯,已經沒有機會了。
看到她哭成這樣,又怕成這樣,格裏弗斯鬆開她的頭發,硬是將她扯起來往浴缸上一推,紀暖被冰涼堅硬的浴缸硌了腰,疼得飆淚,不等她反應過來,隻覺得背後猛地一涼。
意識到身後那人要做什麼之後,她驚恐的尖叫起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