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初一舉槍指著下一人,那人立刻就站起來,不迭的往後退:“我去我去!我去拿!”
這一槍沒有落到他身上。
那人已經被嚇破哩,一把扯了被打中腿那饒身份牌走到實驗室後麵的一堵不鏽鋼厚門前,一通忙活之後,他走出來,把一個保險箱樣的金屬箱子提出來。又怕月升初一懷疑,他出來之後就打開了箱子,任憑檢查。
初一這才放下槍,要去接箱子,那人一把抱住,道:“把這個交給你我就完蛋了!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先生,請帶我一起走!”
難怪這家夥這麼快就投誠,原來是存了這個心思。
月升初一無可無不可,微微偏頭讓他提著箱子走,剩下的人也都紛紛起身,想跟著跑。
他們都明白,失去了這個疫苗,潘多拉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與其在這兒等死,還不如出去碰碰運氣。
但月升初一並不是什麼救世主,他是殺手。
在離開這座實驗室之前,他先是打開了關押幸存者的囚室,等幸存者跑光了以後,他又開槍打中了喪屍區的開關,然後退出去,拉下實驗室的手動閥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紀暖臨走時看了一眼,那些不久之前還趾高氣昂的主宰著他人命閱研究員們在實驗室裏奔走尖叫,大門上很快就出現了血霧……
她回過頭,跟上了初一的步伐。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也就是這樣了吧。
對他人舉起屠刀的時候,也該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
想著,麵前的身影突然停下,紀暖一愣,他已經矮身下去,道:“上來。”
“……”
紀暖也沒有推辭,爬上了他的後背。
被抓到基地一周有餘,紀暖終於呼吸到霖麵上的空氣。
他們出去的時候正值深夜,因為那批最先出逃的幸存者,外麵的崗哨已經亂了,槍聲響成一片,在寂靜的夜色下十分刺耳。
初一出去的時候,一輛塗有潘多拉標誌的巡邏車急速駛來,他並沒有躲開,紀暖卻是下意識的握緊了貼身的手槍。
車子在他們麵前停下,車門從裏麵推開,露出了解封臣的一張臉:“快上來!”
初一先把紀暖甩上去,然後是狗,最後自己也跳了上去。
巡邏車不大,紀暖上去以後,發現裴涼仰麵躺在後座,生死未卜。她識趣的爬去後座,給前麵兩位讓位置,初一倚在窗前,舉起槍,一槍打死了前麵正抱著保險箱拚命奔逃的研究員,甚至連車子都沒有下,推開車門就把那研究員護在懷裏的保險箱給搶走了。
紀暖眼睜睜的看著他食言,一顆心在胸膛裏砰砰直跳。
雖然不知道這兩人為什麼會在這裏,為什麼要救他們,但既然千辛萬苦的救出來了,應該不會那麼輕易的弄死他們才對吧。
裴涼身上滾燙,紀暖叫了他兩聲,他都沒有應,解封臣把車開得驚險萬分,在槍火裏穿梭前進,仍然有空透過後視鏡看她。
紀暖和他的目光在鏡中相遇,她也不知道該些什麼,索性保持沉默,一心看顧不省人事的裴涼。
巡邏車來回穿行著狙擊從基地逃出來的一切活口,解封臣他們卻借著這輛車子的掩護,很快就離開了戰場,奔向綺樺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