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了紀暖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他摔門而去的背影,紀暖鼻子一酸,想哭。
曾幾何時,她也變成這樣一個被嫌棄的老女人了。
因為被保護得太好,一直以來都是他在遷就她。現在他不願哄她,也不願回頭了,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到底要怎樣才能挽回他的心。
他最想要的孩子,她也給不了他……
但是,不能哭。
一旦哭了就是真的認輸了。
他不做,她來做。
他的手是一雙用來扛起槍杆子、保家衛國的手,不應該在黑暗之中沾染鮮血。
雖要去救人,但紀暖對這裏的構造完全摸不清,百裏雲川多次強調不能外出,想來這邊的戒備也不是一般的森嚴。
但是——
關押幸存者的地方有通風窗。
像這種安裝著中央空調的地方,肯定不會缺少通風道,那個窗子就是突破口。
過去在酒店遇險的時候,解封臣就曾經把人送到通風窗上躲避喪屍,那個通風窗一般都會在盥洗室。
紀暖扶著牆,往前走往前走,抬頭一看,果真在馬桶上方發現了通風窗!
細想起來,這個通風窗還真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之一。
專家告誡過紀暖,不能下床,免得落下殘疾。但是,紀暖屬於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隻要那刺痛不再發生,她就可以盡情的浪。
百裏雲川是穿著家居服離開的,估計還要回來一趟,房裏沒有鍾表,紀暖暗搓搓的走到他摘下來的鑽石表前看了看,知道現在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鍾了。
時間過得好快,也不知道那群倒黴的同胞是不是還活著。
專家又來了一次,給紀暖送飯送藥,這專家大概挺寂寞,在潘多拉也沒什麼人理他,跟紀暖這一接觸,他就極力的向她安利子宮移植。
即使到了現在,紀暖還是對孩子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之所以要給百裏雲川一個孩子,也是賭氣居多。
因為就連她自己也知道,他怎麼可能會在這種地方抱她呢?
現在聽到這人一直在嚐試服她換個子宮,紀暖就開玩笑的問了一句:“那你從哪兒弄子宮來給我換啊?”
專家一喜:“這不是問題,隻要配型成功,健康的子宮遍地都是……”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推開,門外站著一臉青黑的百裏雲川,以及一臉等著看好戲的東琉璃。
紀暖頭大: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回來?她隻是隨便問問而已啊!
專家見勢不妙,識趣的溜了,百裏雲川沒有難為他,走到櫃子前取出一套製服,拿進盥洗室裏換。
東琉璃可逮住了機會,看著紀暖的眼神簡直帶了憐憫:“原來你是不、能、生的啊?”
她特地加重了“不能生”三個字。
紀暖回嗆:“關你什麼事?”
“我隻是覺得鬆了口氣,這樣一來,就算把你留在這裏,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東琉璃,你真的很討厭,先前告訴我你有多麼多麼喜歡那藍,現在又圍在百裏雲川身邊團團轉。”紀暖挺直脊背,不甘示弱的道,“你在軍區就隻是一個賣國賊而已,投靠敵方作威作福,真的醜死了。”
“那也好過你像個怨婦一樣,跪下求雲川不要走。”東琉璃輕飄飄的噎了她一句,堪稱神補刀,“吃不到葡萄就葡萄酸,雲川怎麼可能看上你這種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