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難民進入市區之後會對市民那麼不滿。
單從住的地方來看,兩者之間的區別已經十分明顯了,難民想進入城市,享受人權,市民卻不讓他們進,矛盾日益激化。
物資有限,紀暖也適應得了,簡單洗洗就爬上木板床睡覺,宿舍裏沒有爐子,更別提空調,真是又潮又冷,紀暖蓋著那都有味兒的被子,心裏越發不忍。
在外賣命的戰士隻有這種待遇麼?
不僅沒有生命保障,回來休息也隻能住在這種簡陋至極的駐地,連熱水都要跑很遠去儲水池的熱水房旁邊取,本來就已經夠累了,回來還要操心這些雞零狗碎的事。
想起自己在章西過的衣食無憂的生活,紀暖越想卻不是滋味。
必須……
要為大家做點什麼。
住了一晚上,穆中尉一夜未歸,據巡邏兵他在辦公室裏睡的。
人體是很強韌的,在章西睡彈簧墊時,紀暖動不動就有個頭疼腦熱,在這種地方睡了一晚,別頭疼腦熱,她連個夢都沒有做,安安心心一覺睡到亮,精神都好了起來。
她先洗漱一番去見穆中尉。穆中尉正在房裏打軍體拳,見到紀暖來,收勢站好,一臉清爽的跟她打招呼:“紀,早啊。”
“早上好,穆中尉。”
“昨晚睡得怎麼樣?”
“很好,謝謝你把房間讓給我。”
“照顧女同誌不是應該的嘛。”
“請問昨中尉有個任務交給我,是什麼……”
“走,吃飯去,一邊吃一邊跟你,你也還沒吃飯吧?”
“……是的。”
“Go!”
“好吧。”
兩人來了飯堂,正值開飯時間,士兵和難民的夥食是分開的,難民是在駐地裏煮大鍋飯,在帳篷裏吃,軍人照舊在飯堂,井然有序的用餐,因為他們還有任務在身,不能亂了規矩。
雖然大家的飯都一樣,可難民總覺得軍隊在開灶,比他們吃的好,所以這一路走來,紀暖收獲了不少白眼。
還有個男人在他們路過的時候,故意往地上吐了口痰,惹得周圍的人嗤嗤的笑。
紀暖看不慣,想跟他們理論,但穆中尉拽住她,不讓她挑事。
到了飯堂之後,紀暖越想越氣:“難民這樣也太過分了吧?你們給他們吃給他們住,他們不感謝也就算了,擺哪門子的臉色啊?”
穆中尉苦笑一聲:“看多就習慣了,那些人也隻是少數,大多數人還是很友善的,要是跟少數吵起來,隻會讓矛盾激化,到時候鬧大就不好收拾了。”
紀暖哼了一聲:“那些少數人留著也是禍患。”
“哦,此話怎講。”
“之前,難民營的不安分子接連在市區鬧事,激化內外矛盾,敵人也乘虛而入,給軍隊造成了不的麻煩。如果是敵人授意他們這麼做,那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紀暖看著他,一臉無辜,“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