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外經過交接手續,看守人員打開了房門,紀暖慢慢走進去,房門在身後合上了。
病房裏放著一張病床,解封臣就半倚在床上,他的一隻手被手銬烤銬在床頭,另一隻手裹著嚴嚴實實的紗布,放在被子上。
聽到聲響,他不以為意的抬頭,在看到紀暖的一瞬間,眼睛一亮,但就像風中殘燭一樣,倏地就熄滅了,暗淡下去。
他勾唇一笑,目光溫柔而多情:“怎麼就你一個人?百裏雲川呢?”
“隻有我。”
紀暖自己在床邊的位置坐下,看著被子裹出的腿部形狀:“你的腿……”
“輕微骨折,沒有大礙,”解封臣笑了起來,“我沒有死成,很失望吧?”
“……我是來謝謝你救我的。”
“我幫饒利息可是很高的,隻一句謝謝可不校”
“……解封臣,初三的事情……你在騙人吧?”
解封臣挑眉:“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把你從病床上拖下來,弄到這裏來問我,百裏雲川也沒什麼了不起嘛。”
看到他這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紀暖氣不打一處來:“不要轉移話題!回答我!”
解封臣依舊隻是笑,還笑的十分寵溺:“白兔在裝大灰狼嗎?你是在關心我,還是在質問我?”
“……”紀暖攥緊拳頭,“如果你是月升團的人,為什麼還要救我?”
“看來是質問了。如果我,隻要你給我一個吻,你問什麼,我就答什麼,你答應嗎?”
紀暖的眼圈霎時紅了:“拜托你不要這樣行不行?如果你你不是,我、我也……”
“你也會相信我?哈哈,還真是真可愛啊,不過我突然明白初一為什麼對你這麼特別了。”
“不要的你跟他很熟的樣子!你身上有指揮部的地圖,還有裝著病毒的針管,你這是叛國啊……你會被處死的!”
“我還是那句話。”解封臣微微一笑,雲淡風輕,“隻要你給我一個吻,你問什麼,我都會回答。如果百裏雲川不舍得,那就算……”
話沒完,紀暖已經起身傾過來,直接吻在他的唇上。
解封臣一怔。
這個吻很輕很輕,就像蜻蜓點水,比他們之間的任何一次都要輕柔。
但隻有這一次,是她主動吻上來的。
也是唯一一次,她沒有又哭又鬧的推開他。
實話,解封臣都沒反應過來,所以在她直起身之後,他還保持著微怔的神色,連伸手拉住她都忘記了。
“現在你可以了吧?”紀暖的眼神沒有絲毫情動,仿佛剛才隻是完成了一項輕而易舉的任務,“你該不會要食言吧?”
“當然不會。”解封臣也回過神,將那股悸動壓在心底,神色也越發的玩世不恭,“我跟某些人不一樣,還是話算話的,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紀暖深吸一口氣,問出鄰一個問題,“指揮部裏還有誰是內奸?”
“嗬嗬……”
“你笑什麼?”
“這個,我也無法回答你,畢竟除了團長,沒人知道團員的真容。”
“可是你摘下了口罩……”
解封臣微笑:“你以為自己看到的就是真實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