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不認識的家夥。
跟月升團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交道,紀暖多少也能辨認出來,這個人並不是月升團的人。月升團的團員們身上都帶著一股殺手範,而且製服統一,這個人身上根本沒有那種感覺,就像個普通的烏合之眾。
如果是難民在搞事情,章西市民隻會對這些人更加排斥。
他們究竟在幹什麼啊!這場婚禮之所以邀請難民進入市區,也是為了打破市民與難民之間的隔閡,難民們這麼一鬧,不就等於前功盡棄了嗎?
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這層距離頂樓有段位置,追到這兒的有兩個暴徒,另一個跟紀暖對射,但槍法很差,耗盡了子彈就跑了。
紀暖也追不上那個暴徒,隻好跑到樓層的前台抓了一把房卡,然後在逃生樓梯那裏攔下了逃難的賓客,把房卡分給他們,讓他們藏進房間裏去。
在這種混亂時候,越是自亂陣腳,越是死的快,還是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再。這種大酒店的房門都是經過強化的,隻要躲在裏麵不出聲,暴徒也不至於浪費子彈射門。
事關生死,剛才還在八卦的貴賓們見到是紀暖在這一層引路,一開始都或多或少的存痢慢的心思,但見她有條不紊的分發房卡,指揮若定,他們也都暫時收起了臉上的輕蔑之色。
不管怎麼,她也是軍隊的人,還是聽她的話比較好。
紀暖剛安排好這邊逃難的賓客,樓上的槍聲就變得更加密集了。看來,軍隊已經跟暴徒們交上火了。
她自知自己這身體在現場幫不上什麼忙,隻能一步步的往樓上爬,起碼要保護這裏手無寸鐵的賓客,好端賭婚禮變成這樣已經出人意料,要是再出現什麼傷亡,這場婚禮的影響就更惡劣了。
在上樓時,樓梯四處都橫陳著屍體,這些人衣著講究華麗,放到平時都是在各界擁有話語權的任務,半個時前還在談笑風生,轉眼間,一切都不複存在。
即使在市區,死亡的陰影也是無處不在的,生死麵前,人人平等。
紀暖麵無表情的路過屍體,握緊了手上的槍。
那種想要噴薄而出的感情,再一次的回來了。
槍聲,血腥,慘叫,奔逃……
這時,她突然想起了宣崇夜的臉,以及那個自稱助手的叫蔣集的男人!
那家夥是裴涼!
她想起來了!
眼前一晃,紀暖一腳踩空,摔得夠嗆,她沾了一身的血,剛爬起來,就看到東琉璃披著鬥篷從轉角下來。
東琉璃也濺了一臉的血點子,見到紀暖時,她愣了一下,下一刻,眼淚倏地就落了下來:“紀暖……嗚嗚!”
她平紀暖身邊,抱著她哀聲痛哭,紀暖抬頭,隻見解封臣氣喘籲籲的從東琉璃跑來的方向走出來,沾了血的手上拿著一把槍,另外一隻手則是扶著掛在肩膀上的那人。
見到白西裝上有兩處血洞的男人,紀暖愣了,隨即恍然大悟!
原來暴徒的目標是這家夥嗎?
解封臣見到紀暖也很意外,皺著眉不加掩飾的發火:“我不是叫你在房裏等我嗎?你怎麼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