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很亂,雨聲也很大,百裏雲川收緊了手臂,將她抱得更緊:“你什麼?我聽不見!”
“對……不……起……”紀暖的手一點點的往下滑,“……謝……謝……你……”
話音未落,她那沾滿了血的手已經落下。
“紀暖?紀暖!你這混蛋!”
百裏雲川加快腳步,幾乎是飛奔到一樓大廳,將她放在湖玉推過來的擔架上。
他身上全是紀暖的血,側腹那一槍山了她的髒器,引發了大出血,湖玉把她推走的時候,血就從擔架上落下來,滴了一路。
他還有任務在身,不能跟著她走,可是看到她被推著離開,他的心都要碎了。
他這麼痛苦,紀暖那家夥知道麼?
她應該是不知道的,因為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忘記過去,他跟她相遇的太晚了,本以為還有充足的時間讓他在她心裏得到一席之地,但她的心早就給了別人,一點留給他的位置都沒櫻
這女人真是好狠的心,什麼乖巧聽話懂事都是裝出來的,隻是為了今這一刻博得他的信任。
如果她稍微對他有一分愧疚,一分不舍,就不會罔顧他的話,衝進這種地方找死了。
是自己太愚蠢。
百裏雲川咬牙,甩手回到自己的位置。
不能因為她亂了方寸,自己不是醫生,就算留在她身邊也什麼忙都幫不上,他還有自己的任務要完成,不能隻考慮紀暖一個人……
又過去半個時,清洗徹底完成,消滅恐怖分子五人,計算機大樓內——
無人生還。
任務結束十個時以後,這個消息已經傳遍了章西。
看到報紙上繪聲繪色的寫著“特別部隊能力遭受質疑:全員出動卻無人質生還”的黑色加粗大標題時,百裏春眠黑著臉,把報紙拍在桌子上,看著麵前一夜未眠的侄子,冷聲道:“你自己看看吧!”
百裏雲川沒有動報紙,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行動是我指揮的,所有後果我一人承擔。”
百裏春眠恨鐵不成鋼道:“得輕巧,你承擔得起嗎?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誡你,一定要把人質救出來,看看你都幹了什麼?現在市民對軍區的質疑聲與不滿聲越來越大,如果民心不在,章西城失守也是遲早的事!你明不明白問題的嚴重性!”
“抱歉,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他還是那副麻木不仁的死樣子,真是看了就讓人生氣。
如果放在平時,百裏春眠一定讓他關禁閉關到懷疑人生,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必須得想辦法把他心不在焉的問題給解決了。
她緩了口氣,問道:“紀暖的傷勢怎麼樣了?”
一提起紀暖,百裏雲川的神色更加暗淡:“手術成功,需要休養。”
“之前是我看走了眼,她根本就不服從命令,不是當戰士的材料,不如就借此機會讓她退下來,”看到侄子沒有反應,她繼續道,“剛好,我這裏還有門不錯的親事……”
百裏雲川終於抬頭:“誰的?”
“解封臣遞交了結婚申請,想要跟紀暖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