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暖心裏總算好受一點。
打不過虎背熊腰的護工,她還收拾不了一個丫頭?
這事兒當就傳到百裏雲川的耳朵裏了,他回來以後,好氣又好笑的:“你打了那個護士麼?”
紀暖“嗯”了一聲,撇開臉:“誰叫她喜歡你?”
“怎麼又扯到我頭上了?”百裏雲川看似責問,語氣裏卻滿是寵溺,他走過來坐下,兩手捧起紀暖的臉,“我看看,唔,氣色好多了。”
“她把我捆床上的時候,一直在你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優秀,我是如何如何配不上你,我可一直都記著。”
“不要聽這些閑言碎語,我對你如何,你還不清楚麼?”
紀暖佯驚:“那怎麼辦?打都打了,她去上頭告我的狀了嗎?”
百裏雲川點點她的腦袋,好笑的道:“別裝了,你還會怕這點事?安撫幾句也就沒事了,傳不出醫院。”
“找到內奸了嗎?”
“怎麼可能這麼快?隻有一些零星的線索,自從通信被破譯後,對方就謹慎多了。”
“會不會隻是他們故布疑陣,讓你們以為他們人很多,實際上卻沒那麼多?”
看似無心的話引起了百裏雲川的興趣:“這話從何起?”
紀暖老實回答:“看通信,好像月升團的厲害家夥全都出動了,但是,除了初五初六還有灰,我沒有見過其他人。月升團與軍隊作對至今,不可能連一點損失都沒有,而月升初一也不是那麼輕易就露麵的角色……”
著,她看了看百裏雲川的臉色,見他沒有阻止她的意思,就繼續道:“所以我覺得應該以不變應萬變,不要自亂陣腳,加強布防,不要讓北區部隊以外的任何人接近安保設施,監視東海林防止異動,還迎…還迎…”
“還有什麼?”
紀暖幹脆的道:“肯定還有辦法,但是我想不出來了,那什麼……”
她又有點臉紅:“以不變應萬變隻是我的想法,你聽聽就好了,當我瞎吧。”
“你這腦瓜子想法還挺多,讓你在這兒好好靜養,主意卻是一個個的往外蹦。”
百裏雲川微笑著揉她的頭發,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是有些意外。
也不知是不是她和月升團打過交道的緣故,她的這些法與他和海涵的看法不謀而合。
不管是“故布疑陣”還是“以不變應萬變”。
如果不是知道紀暖的過去,他真會懷疑她就是月升團的一員。
磨難讓人成長,即使這個過程十分的痛苦,卻很有成效。
紀暖不再鑽牛角尖之後,笑的也多了,變得越發討人喜歡,百裏雲川看著她那頭已經及頷的頭發,那藍過去給她剪短了,現在它又長長了。
他鬼使神差的伸手過去,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發。
和那時的觸感一樣。
她的發質很好,就算身體再怎麼孱弱,頭發卻像吸收了所有的營養一樣,又黑又順滑。
紀暖迎著他的視線,眨了眨眼,在他還沒回過神的時候,突然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