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好,次日一早,眾人發現,星仔和霍星暉不見了,隻在打地鋪的地方留下一張紙條。
“紀,對不起,我們不能跟你去南雲,我不想當麵傷你的心,請原諒我們的不告而別,一切都是為了孩子。”
徐剛強讀出來之後,紀暖隻覺得很好笑,又很無力。
難道星仔以為當麵的話,她會阻止他們離開嗎?
曾經在雪流城,她把星仔當成僅剩的好朋友,敞開心扉告訴她過去的故事,如今這張紙條,簡直就像在嘲笑她的癡心妄想,自作多情。
這樣的自己,沒資格跟人做朋友。
九井水是知情人,昨在車上一直嘀咕的就是這些話,她一邊聽一邊看著紀暖的臉色,見她並沒有暴走的跡象,鬆了口氣,善解人意的道:“星仔不去就不去吧,她還是回章西比較安全。”
“汽油給他們灌夠了嗎?”
徐剛強一愣,才知道紀暖在問的是自己,他點點頭,幾乎有點羞愧的道:“灌夠了。”
“那就好,咱們也上路吧。”
那兩人一個是孕婦,一個又是病病歪歪的病秧子,這一路還很長,他們到底能不能安全到達章西呢?
祁秀兒和啞巴對垂沒發表什麼意見,反正他們跟星仔霍星暉也不是很熟。
紀暖來華都走的是章西,路上又有雲川河曲幾人保護,即使還帶著她和那藍,也是沒花費幾就趕到了,現在,自己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她才真切的感覺到那些饒厲害之處。
如果換成他們來保護九井水,一定會事半功倍。
事到如今,想這些也沒用,還是早點把這個叫九井水的燙手大山芋送到目的地吧。
徐剛強實在,給星仔他們灌了不少油,到了他們的這輛車,才開三個時就徹底熄火歇菜了,隻好汽車徒步走。
九井水一開始還能忍著不話,後來背著行囊在冷風中走了半個時,實在是走不動了,就吵著要歇腳。
紀暖往前看了一眼,那一望無際的公路看得她眼睛發暈,視線一直在變模糊。
徐剛強看眾人背著行李都累得不輕,隻好就地找了個背風的山坡,坐下來歇息。
展開地圖,他指著一條細如發絲的路線道:“咱們現在在這個位置,如果找到車子,算上繞遠繞路的時間,應該兩周就能到達南雲了。”
九井水一聽兩周,頓時哀歎一聲,她跟紀暖一路都沒話了,這時候又想跟她套套近乎:“哎,紀,你怎麼看?有沒有更近的路啊?”
“……”
“真沒禮貌,我在跟你話啊。”
“我看不見。”
“什麼?”九井水皺眉,“看不見什麼?”
紀暖慢慢抬起頭,一雙靜如死水的眼睛看向她話的位置:“我,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眾人一時無聲,還以為她在開玩笑。
突然間,一旁的祁秀兒愣了一下,趕緊上前扶住她:“紀!你怎麼流鼻血了?”
“我……”
話音未落,紀暖身子一晃,直直的倒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