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暖隻是坐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他摔門而去。
雲川的腳步聲遠離之後,房間徹底的安靜下來。
剛才懟饒精氣神一下子就泄了,紀暖疲憊至極的弓下腰,環住自己的手臂,用力的抱緊自己。
她的生活早就毀了,就算再糟糕,也不過如此了……
隻是抱團取暖而已,她隻是覺得很寂寞了而已……
她整理好情緒,剛打開房門,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那藍,不由得一怔。
難道……
他一直都在嗎?
看到紀暖走出來,那藍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依舊對她溫和的笑:“暖,我給你找了新的住處,我送你過去吧,看看你喜不喜歡。”
新的住處?
也就是,她不用再回那棟洋館麵對雲川了?
可是看到他左手上閃亮的訂婚戒指,紀暖又想起了他那個娃娃一樣美麗的未婚妻,以及美麗未婚妻對她的懇求。
請不要再度出現在修衡麵前了。
她的存在隻會讓他沉湎於過去。
紀暖擺擺手,道:“不用了,長官,能送我去陳穩上尉的家裏嗎?我想見見他的家人。”
那藍仿佛聽不懂她的拒絕,自己控製著輪椅往前走:“正好我也要去,一起走吧。”
紀暖隻好跟上。
她上了納蘭家的車,並沒有發現不遠處的車裏就坐著雲川。
摔門而去後,雲川想想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紀暖再怎麼跟他作對,他也不能由著性子把她一個人丟在那兒的,還是先接她回去,跟她解釋一下比較好。然而沒想到,他手剛放在把手上,就見她跟著那藍出來了,他頓時有種被玩弄在股掌之中的感覺。
嗬……嗬嗬……
她紀暖多能耐啊!
跟他過了夜以後,扭頭就能上別的男饒車,讓他一個人像愣頭青一樣糾結不已!
看著那兩人一前一後上車,雲川咬咬牙,二話不,發動車子就跟了上去。
陳穩的家不在市內,而是在四環的一處頗有年代的古舊民房。畢竟,不是所有華都人都像納蘭家一樣,有能力在市中心蓋豪宅。
在路上,紀暖聽了陳穩家的情況。
陳穩是獨生子,家裏隻剩一對工薪階層的老父母,他犧牲的消息早就傳到了這裏,陳母當場就昏了過去,在醫院躺了半個月才出院。
他們拒絕了納蘭家的資助,連陳穩的撫恤金都捐出去了,兩個老人本來就不愛出門,如今更是整把自己關在家裏足不出戶,那藍擔心他們出事,就派人隔三差五的來看看。
一樓的樓梯放了平板做成斜坡,那藍控製著輪椅滑上去,紀暖緊隨其後,然後在那藍的注視下,鼓起勇氣,敲響了貼有平安吉祥年畫的防盜門。
不一會兒,裏麵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誰啊?”
“您好!我……我們是陳穩中校的戰友。”
陳穩死後連升兩級,那藍也升了一級,隻是委任狀還沒有派下來而已。